風揚7(1 / 2)

這夜,在風的漩渦裏,西貝被月光驚醒。小艾的眼神,小艾的話,了夜色,了模糊的空氣。那一瞬間,時間跌碎了,在西貝的心裏纏結成一圈深深的傷口。

西貝仰臉長歎,他在小艾的彷徨裏,總找不準出口。他什麼情緒都有。歲月漫漫而過,何時能等來小艾遲切地回歸?

小艾在自己的家園,把自己埋在夜色裏,埋在自己的記憶裏,一幕幕地回味所有與西貝有關的溫潤過往。淚流滿麵。難道世間的涅槃,注定讓她的一世零亂,讓她的傷心無處可逃?

她在意的,尊重的,追索的是真實與真實相愛,可現在她攤開手,觸摸著命運的線路,憂愁著虛幻和虛幻的坦白。

黑夜會去,白晝要來。日子要過。再痛的傷口都要忍受。是生命,就想活。

西貝想放棄,更想挽救。他的感情,想活。

小艾要放棄,但不想再像從前那麼疼。原則之一:即使要分手,也要笑著說再見。原則之二:疼死自己也不能讓西貝太傷了。

次日,西貝中午趕來。他是那麼心急的要見他親愛的小艾。衝進幽深的屋宇,他身上是陽光的味道,混著雄性的汗味,彌散在小艾周邊。

看小艾神態賢淑,似乎不計前嫌。

看西貝眼神全是痛悔。她接受,不挑明,小心招待他。

可是,如何敞開心扉,剪開心中的糾結?

二人都猶豫著,沉默。

他倆近身,擁抱,遮掩尷尬和別扭,親吻也像在受刑。

小艾笑笑,輕輕分開兩人的身體。她摸摸自己腦袋,主動問候:你,今天忙嗎?

不等西貝答話,她接著問:若困的話,請休息下。小艾的床仍可供你享用。

西貝:你呢?

小艾苦笑,低頭,輕聲:仍可伴君,身側。

西貝鬆了口氣,有點喜氣顯現眉際,似乎看到一支花朵,謝了花瓣兒,花蕊還在。

小艾的態度,想不到的。這令他愉快。不管怎麼說,小艾還是柔順的。

雖然她的身體有點像在水裏泡酥的木頭。摟在懷裏是那麼被動。但是畢竟是在他的懷中。他還擁有她。他還可以對著她的小耳朵吹氣,說話兒。

他有點暈乎了。親親小艾的臉。把她再摟緊點。中午的短時光,他得抓緊時間愛她,挽回她,留住她。

他的一個好朋友,曾私密地教過他。教他如何狠心全盤拿下小艾。小艾就歸他了。他渴望這一刻的突破。

他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手很溫柔的慢慢的小艾的脖子,肩膀,水蛇一樣深入。小艾不是不喜歡西貝這樣,可是此刻,她把西貝的手輕輕拿開。

她幽幽地歎口氣:西貝,我知足了。我曾愛你,愛得那麼傻氣!

小艾又想落淚了。她停頓一會兒,感覺西貝的手掌撫著她的背,她的肩,蠻安慰人的感覺。她平靜了些,接著說:女孩子戀愛裏所有的苦樂感受,我都有了。可是,西貝,我一直一直迷惑,你對我,到底有多愛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某領導的千金,就一直心存芥蒂——我指,心裏懷著我不知道的、我不理解的想法與我相處?心戀別處?

她一口氣說完,眼裏含著怨愁,看西貝。

西貝心裏一驚。難以回答。他也看著小艾。他眼神閃露幾絲痛苦,臉色浮白。他摟著小艾,摟緊,把小艾的手放在他的上、臉上。

他徹底地發慌。想來想去,都不知怎麼回答好。

小艾預想得到的西貝的沉默。如金的沉默唉!

西貝心裏翻騰。可能,他想,最初確實是有點雜念。當樊協把小艾介紹給他的時候。可是,見到小艾,相處下來,他漸漸忘了小艾是誰家的女兒了。他以誠相待的。愛得挺苦他也甘願全身心投入。他從未談過戀愛,他以為相愛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