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這些日子心情都是喜滋滋的。
他連著幾天都在加班。新單位,初來咋到,賣力表現是自然的。與小艾雖沒空見麵,電話同樣讓兩人的心意相通如相見,若錦上添花。
這天晚上,加班間隙,他給小艾打電話。小艾的媽接的。告訴他,小艾已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打電話,小艾不在家。他忙到晚上再給小艾打電話,又是小艾的媽接的,告訴他,小艾已睡覺了。
第三天上午,打電話,小艾接了。懨懨的沒有精神,他問一句,她回一句,沒有廢話。沒有溫度。
西貝心裏疑惑不安,難道小艾又故伎重演了?他得趕緊落實跟小艾領證的事兒。
午休時間,他沒有吃飯,就來拜見他的夫人大人。
小艾給他開了門。滿臉不高興。他原以為,小艾不會因為他加班忙沒來相見,就生氣的。看來現在不是這樣子的。他懊悔,忙工作疏忽了小艾的孤單。
這樣想著,他的愧疚就掛在臉上了。
小艾看在眼裏,不禁冷哼一聲。看他就像看陌生人。連仇人都不算。把他冷落在過廳。
他自己招待自己。換了鞋,倒了杯水,坐沙發上喝幾口,靜下心。起身,到閨房看小艾。
他納悶著呢。還有點恐慌。大男人啊,心裏發虛,臉上可要安詳。
小艾低頭坐在床邊。表情看不到。神態卻是潦草、淡漠。
西貝坐在小艾身邊。一邊拿住小艾的手,一邊柔聲問:你怎麼了,寶貝兒?
小艾頭更低了,一個暴力,甩掉西貝的手。
西貝驚詫,呆鳥一樣,僵住。
小艾站起來,麵向他。他看見她穿著小紅拖鞋,光著腳丫,腳趾甲還是他剪過的樣子。他有所觸動,抬臉。正對小艾冷冰冰的臉,小艾大眼睛盛著滿池子的厭惡、惱恨、憤怒,死死的盯著他看,要把他看死一樣。西貝心一沉,努力克製不禁火起的情緒。
他柔聲含悲音:小艾,你又怎麼了?你生我的氣了?
小艾終是忍不住激動:你自己清楚!!還有臉問我?!
小艾這麼莫名其妙,西貝餓著肚皮,拖著疲勞,難道就是讓小艾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怨?他霍地起身,也高聲:小艾,你也不小了,怎麼老是這樣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小艾不火,冷冷地說:是,我不懂道理,我無理取鬧,我就是這樣!所以,我說,我錯了!我們結束吧!
看小艾這麼個樣子,他哭笑不得。他不想兩人鬧別扭、不開心。他是男人嘛,不說屈尊,禮讓總是該的。
他低下高傲的頭顱,俯首稱臣。攬過小艾的小腰身,笑著說:小艾,別這樣!你有什麼不高興,就直說吧。
小艾推他,使勁,想推開他。他使勁,攬住小艾,不容她推開。
西貝繼續問: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我真的不知道。
小艾像被觸到痛處。她陡然安靜。任西貝把她緊緊攬在懷裏,臉抵著她的頭。
小艾想過了,決心過了,似乎也死心了,即使要分手,也要笑著說再見。
她不能暴躁。她要表現出優雅大度。
空氣凝結了。一個人在冷靜想,一個人在洗耳聽。
小艾喜歡西貝的懷抱,單薄不失溫暖,清瘦不失強勁。可是,這個懷抱卻還有另一個女子要同享!同享就是淵藪,執迷不悔就是墜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