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談笑聲不斷,觥籌交錯夾雜著鶯聲燕語,舞娘肆意搖擺,北國女子獨有的熱情奔放舉手投足間展現的淋漓精致,提膝,下腰,送胯,薄如蟬翼的舞衣下渾圓天成,還有兩股間若隱若現的風景,看的黎嬋一陣臉紅。
熱情的乘王一手摟著一個寵妃,一手拎壺酒:“四公主莫要拘謹,隨意,隨意。”說著低下頭,與臂彎間的美人一陣耳鬢廝磨,糾纏間曖昧的“嘖嘖”聲不絕於耳。
黎嬋心裏直罵娘,頂著這麼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她倒是想隨意,但臉上跟燒著了一樣,手臂僵硬的像跟木棒,這讓她怎麼隨意的起來?
得虧她是個女子,不然要是生了些不該有的反應反而尷尬。
黎嬋隻覺得她現在已經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隻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才好。
地洞最好深一些,免得還能聽到些少兒不宜的動靜……
這邊黎嬋忙著胡思亂想,那邊乘王的聲響越來越大,四周的宮人都忍不住紅了臉,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
“咳,”黎嬋恰到時機的咳嗽一聲,又極有分寸的看著乘王興致被打斷的慍怒將要發作時拋出剩下的半截話:“乘王尊下不如先談了正事再……”省的我在這裏不自在你還可能隨時被打斷。黎嬋摸摸鼻子,就著手上一直把玩的酒杯就是一口,結果被乘國烈酒辣的眼淚橫飛。
北國的酒以烈著稱,遠沒南方酒的綿軟,一口下去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燒了起來,兩眼有些發黑,腦子裏金星直冒,黎嬋知道她怕是有些不勝酒力了,原本想借酒冷靜一下的目的不僅沒達到,心裏反而煩躁更盛,焦灼的情緒加上昏聵的大腦,黎嬋張了張嘴,舌頭都大了一圈,嘴巴不受控製的動了起來,黎嬋也不清楚她究竟說了些啥,也可能她察覺到了自己正在說不該說的話,卻根本停不下來。
“男歡女愛,陰陽交媾乃是人之常情。隻是常言道美色誤人,乘王一代明君想必不會不知,此外男子行多了此事也有損精元……”黎嬋一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來掩飾她的局促不安,一邊覺得不對想及時住嘴,尤其是在說到男歡女愛,陰陽交媾,精元這些詞的時候她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
黎嬋默默為自己點了根蠟,但願乘王現在x蟲上腦,為美色所惑忽略了她的失言。
殿內隻聽得見舞娘誘惑的足音還有狂野奔放的鼓點,咚,咚……
黎嬋也是心如擂鼓,隻聽見乘王道:“黎嬋,你真當孤不敢把你怎樣嗎?”
黎嬋眉心一跳,偷眼望去,寵妃窩在乘王懷裏萬般委屈雙肩聳動可眼裏分明沒有淚意,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乘王臉上看不出喜怒,隻伸手一下一下輕輕撫著美人瘦削的肩。
黎嬋恨鐵不成鋼的望向寵妃,你怎麼就,你怎麼就沒能把乘王迷的暈頭轉向七葷八素呢。
完了……
黎嬋滿心隻有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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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得從三日前說起。
這日黎嬋在蓬萊宮裏繼續她每天吃喝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分外閑適的米蟲質子生活。
忽得乘王傳召,說是要商討如何使黎、乘兩國重修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