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2 / 3)

這天她從山上下來,一進公司,忽然就看見喬大偉跟薑芬麗坐在一起,坐得很親密。何如蟬眼睛疼了一下,感覺這鏡頭好像哪兒見過,立在門口想半天,才憶起自己曾經就這樣跟喬大偉坐過。她啥也沒說,丟下手裏的東西,拖著有點疲憊的身子,回家美美泡了個熱水澡。

從浴缸裏爬出來,何如蟬就感到自己的心機白費了。花那麼大代價替他把礦井搞到手,他竟用這種方式回報她!

驀地,她明白了,喬大偉為啥要把她打發到山上,為啥要那麼痛痛快快地答應她?

何如蟬心裏的五味瓶被打翻了,她咬著牙齒,開始撕自己。

撕自己是何如蟬暗底裏的一項功課。隻要一想起男人,無論是吳富貴還是呂書同,甚至喬大偉,她都要狠命地撕自己。現在她才懂,自己的身體是讓他們給撕爛的。

何如蟬多了個心機,嚐試著用冷漠來報複喬大偉,這一招果然湊效,喬大偉有點坐不住了,開始頻頻約她吃飯。何如蟬狠著心兒,一次也沒答應。我倒要看看,到底誰熬得過誰。何如蟬現在已越發相信,喬大偉心裏是裝著她的,之所以不表示出來,一定是喬大偉還吃不準她會不會真就嫁給他。甭想得太輕鬆,我才沒那麼便宜呢,你當我是薑芬麗呀。何如蟬這麼賭著氣,心裏卻忽然地沒了底氣。果然,她看見,喬大偉又拉著麵色淒涼的薑芬麗,去赴宴了。

恨恨的,她就把仇記在了薑芬麗身上。

如果說礦井的改造令何如蟬新奇的話,碧水花園的現狀就更讓她吃驚。

碧水花園自打到了喬大偉手裏,簡直就成了垃圾場。原來的物業管理全都取消,甚至門口都不放保安。喬大偉雇來一個叫做麻秀的中年男人,做碧水花園的臨時看管。何如蟬一望見麻秀,就想惡心,就想忍不住地要吐。這感覺就跟她想起吳富貴的那個夜晚一樣令她渾身不舒服。麻秀卻絲毫不在乎她厭惡的表情,一如既往懶在那裏。門口落葉鋪了一地,人都沒法踩腳了,麻秀還是不掃一下。裏麵的住戶暴跳如雷,紛紛指住何如蟬鼻子,大罵她騙了他們。什麼碧水花園,簡直是臭水坑,你瞧瞧這蚊子,秋末了還跑來咬人。牛二更是厲害,撕住何如蟬的衣領,非要何如蟬把買樓的錢退給她。我才不要在這裏受罪呢,當初你說得多好,好在哪裏,啊?

何如蟬恨恨地把不滿發泄給喬大偉,想不到喬大偉卻說,退,退,馬上通知牛二,到公司來拿錢。對了,你可以跟裏麵的住戶說,誰要是不滿現在的服務,都可以拿著合同來退錢。

服務,你那也叫服務?何如蟬幾乎要跳起來。

我就這服務,咋了,你不會也不滿吧,你不滿可是退不到錢的。喬大偉有點惡毒了,想不到他也要揭何如蟬的傷疤。

薑芬麗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們。

看什麼看,都是你這個女人,我現在才知道,碧水花園為什麼到誰手上都是一碟爛菜,原來是你這碟爛菜在作怪。

這一次薑芬麗發了話,她視住何如蟬,說出一句一直想說卻總也沒機會說的話。何如蟬,我原來恨男人,現在我才知道,女人比男人更不是東西。

何如蟬張了幾下嘴,忽然就把薑芬麗老底給抖出來了,喲嘿,你現在是不是又想換個活法,想重新回到男人懷裏去。

啪!喬大偉還沒弄清是咋回事,薑芬麗的手掌已摑到何如蟬臉上,何如蟬猛地撲住薑芬麗,兩個曾經的密友這陣兒當著喬大偉麵撕起對方來。喬大偉看了一會,覺得這場麵有點刺眼,歎口氣,走了出去。

不久之後,喬大偉終於幹成一件事,他跟蘇小妹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