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雷點頭:“這樣甚好,隻是有勞小姐了。”
送走唐棣小英她們,眾人一起回府把歡。
易行看著元心,滿心歡喜;想起唐霜,又心中隱痛,一時間覺得這人世間可真折磨人。
呼延雷先聽胡飛向他陳述雲真的口信,皺皺眉頭,讓他退下。此時大廳隻剩易行、元心、呼延雷、周鐵虎四人,呼延雷看著元心,道:“風仔跟我就像一個人,你雖稱他小叔,可在他心裏你是大哥,是老爸,所以我也叫你大哥,你就叫我小黑。”
易行笑道:“這老黑最是個壞種,你小心別讓他沾染了。”
元心哈哈大笑道:“看見風仔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為他高興。你也不用叫我大哥,那樣太生疏,還是和風仔一樣,叫元心吧。”
呼延雷又道:“前些時風仔說你遇險,急得要死,怎麼也想不到你會來到梁州,不過既然來了,我就挖一挖二叔的牆角,請你留下來幫我。唉,你不知我有多難,兵多將少,快把我愁死了。這風仔一點不體諒人,老說要走要走,這下你來了,我看他還走不走。”
周鐵虎也幫腔:“龍首形勢發展很快,我們確實需要人手,否則這大好時機被浪費掉,我們將永不能翻身了。”
元心低頭想了想,看看易行,道:“這人間事,沾染了便會身不由己。我本是種地出身,當初蒙呼延城主收留,我隻想在大同落個戶,安個家,讓風仔與我有個棲身之所,誰想此後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大同與我已經息息相依,這場與邪王的爭鬥在所不免,我是再不能退縮的。”
停了停,又道:“這天下形勢,呼延城主及軒轅先生也曾跟我細細分析過,以他們看來,東溟邪王也許隻是個傀儡,在他背後可能有一種更加可怕的力量在支持,與邪王的爭鬥怕也隻是這場鬥爭的開始。所以,風仔你不可置身事外,與唐霜的關係也不能搞僵,我們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是一場人魔大戰。”
在場三人聽了元心一翻話,都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鐵虎道:“我是個實際的人,且不去想那麼多,眼下跟共工城的關係是個大事,你們幾位怎麼看?”
呼延雷道:“裏外不過是蒙放幾個跳梁小醜在做怪。如果他們爭的隻是在共工城的利益倒還好說,怕隻怕裏勾外聯,最後他們唐家人把酒言歡,把我們賣進去下酒,那就不合算了。”
鐵虎道:“關鍵人物是唐霜。”
兩人都看著易行。
易行深吸口氣,道:“我想去趟邪王城。”
呼延雷大叫:“你看看,剛剛說你走,還真是要走。去邪王城送死嗎?唐鼇巴不得你過去呢!”
易行道:“這裏有元心幫你,你還怕什麼?我從故鄉出來時,目標就是東溟,總要把這個願望了結才心安。元心說那裏很古怪,我也想探個究竟。”
元心道:“我陪你去吧。”
易行道:“不必,你就在這裏幫老黑吧,否則他又要做可憐相了。”
呼延雷那邊瞪眼歎氣,也沒辦法。
四人又聊了幾句,有人來報飯食準備好了。鐵虎招呼眾人用飯,元心放心不下小英,呼延雷道:“不必擔心,唐棣那丫頭最是乖巧,不會虧待你的紅顏知已的。”
易行早聽人說過元心與小英的事,此翻見那小英的是神仙般的人物,不由心中為元心高興,又不爭氣地聯想到唐霜,自己明知她任性、自私、偏激甚至狠毒,可一顆心卻巴巴地拋不開那個影子,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恨意,可是這恨意跟愛意似要把他的心撕成兩半,痛得他無法麵對現實。
不講易行等人在鐵虎府中歡聚,且說唐棣與小英帶著大隊人馬將監察官所在館驛團團圍住,崔桐那些手下眼見群龍無首,實力強悍的瞬移逃脫,其他人都光棍地放棄了抵抗,有些外出遊蕩的也早被鐵虎安排人盯了梢,一個個皆被擒獲。唐棣著人清點人數,上了枷鎖,把這一幹俘虜押往梁州大牢。
梁州大牢的主管簡直要哭出來了,就一個時辰的時間,長官府的親衛們足足送來五百多名犯人,這些人一個個要麼垂頭喪氣,要麼鼻青臉腫,稍微細看,就發現他們都是最近跟著監察官呼風喚雨的人物。這主管用腳趾都能想到肯定要變天了。他一邊喊喝手下登記犯人名字,分配牢房,一邊心裏不停檢討自己有沒有不妥之處,好容易把這些犯人安置好,忽然聽到外麵轟隆隆地動山搖般,接著一個手下慌慌張張跑進來,嘴裏大喊:“來……來……來了好多好多!”總管心裏那個氣,罵道:“好多什麼呐?”那人一口氣終於接著了,道:“好多兵爺帶著好多犯人。”總管強忍著頭麻眼暈的感覺,二話不說,跑出去迎接。
唐棣很是幹脆地從總管手裏奪過了大牢的控製權。將大牢原有犯人都遷到一處監押,有輕微犯罪的在押人員,幹脆令其暫回家聽候發落,又將新收的這一千多人分類監管,一萬多東征將士在監牢內外層層布防,真個是滴水不漏。
你道那前麵五百多犯人是哪裏來的?原來周鐵虎一直隱忍不發,暗中卻已做好算計,將連日來向崔桐投誠的那些官吏盯個牢實,將他們的所作所為記了個清楚明白,隻待時機一到,便大賬小賬一起算。今日被元心歪打正著,趕跑了崔桐,鐵虎趁勢發出行動號令。那些早上還在向大鴻臚獻媚討好,在梁州城大展威福的人們,晚間突然被一群麵無表情如狼似虎的武裝人員堵住,不由分說,抹肩捋背,繩捆索綁,若還掙紮喝罵,便是一頓拳腳招呼,一個個死狗一樣被請進梁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