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世 春蠶到死絲方盡 蠟炬成灰淚始幹中(3 / 3)

想了想,一字一頓:“墨竹無師承。所師在真竹。牆頭風露枝。日夜看爛熟。李侯心獨苦。一筆不啻足。清風來不來。葉葉暗相觸。想當落筆時。見竹不見墨。寄哉雨江堂。有此筼簹穀。”

說完,便聽見了一聲巴掌聲。

艾克斯一看,原來是朱皓襄在鼓掌。

朱皓襄含笑,眼中的笑容卻是真了許多。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風酒一樽。”

艾克斯看著他,想想,道:“你這是我把弄成知音了?”

朱皓襄點了頭。

卻聽艾克斯又問:“那……我們誰是伯牙?誰是鍾子期?”

朱皓襄十分認真的想了想,道:“你是伯牙,我是鍾子期。”

艾克斯略微驚異的說:“你這是咒自己早死了?”

朱皓襄搖了搖頭,道:“伯牙和鍾子期相遇之時,已是晚年,故此,也算不得早死。”

艾克斯搖了搖頭,道:“美都是對比出來的,何況是壽命呢?如同,你十歲得了瘟疫,和一群十歲的孩子待在一起,他們也得了瘟疫,然後,他們是一月死的,你是二月死的,你會感歎,啊,我活的真長啊。所以,壽命是對比的。你看,你可不是早死?”

朱皓襄點了點頭,道:“鍾子期早死後,到是幸運。必經伯牙乃是宮廷樂師,一輩子不再彈琴,那他也斷了生計,還會遭到王族的憎恨,日子自然是不好過的。而鍾子期早死,到是幸運。”

艾克斯點了點頭,說:“這到也是,可論後世名聲呢?世人皆談伯牙絕弦,而鍾子期的名聲則是淡的可以。世人皆讚伯牙重情重義,可鍾子期呢?”

“……”

“……”

這樣一談,竟然是談了一天,兩人到是聊得淋漓盡致。

艾克斯不禁感歎,這怕是從自己初生開始計算的億萬年裏,最為痛快的一日了。

可惜啊……

不禁看了看朱皓襄的書房。

可惜被祭水叔給打斷了。

不過,想來朱皓襄也餓了,渴了。

想來一天,朱皓襄竟是一天也沒有餓,沒有渴,沒有想入恭。

朱皓襄這邊。

朱皓襄略微留戀的望了望窗子,窗子上的是艾克斯漸行漸遠的身影。

此刻,屋裏隻有祭水叔和朱皓襄兩個人。

祭水叔看了看窗子,關上了窗子,笑著說:“該吃飯了。明個兒還能聊呢。萬一你餓死了,可就生不了了。”

朱皓襄點了點頭,這到也是。

便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祭水叔輕聲問:“今個兒聊的盡興?”

朱皓襄點了點頭。

突然,朱皓襄說:“我那副墨竹圖還沒有題詞,你來提吧。”

祭水叔想了想,道:“墨竹開在冬日邊,堅韌不能論梅花,雪白不能論白雪,卻是自有一高潔。”

朱皓襄聽著,馬上說:“好了,吃飯吧。”

祭水叔略微奇怪的望了朱皓襄一眼,自從第一眼見到他開始,就沒見他這樣失態過啊。

明日,艾克斯沒有去找朱皓襄。

而是去找了那位山陰公主——劉楚玉。

昨夜阿九托夢給她,說要她找找這位山陰公主,也不知道要搞什麼名堂。

但是……怎麼進呢?

艾克斯想了想,決定還是簡單明了些。

艾克斯走到了大門前,趾高氣昂的對門衛說:“我乃是朱大人的男寵,還不放我進去!”

幾人到是有素養,看了看艾克斯的玉佩,到是二話不說便讓她進去了,半點鄙視之色都沒有。

艾克斯一進去,便看見了一少女。

麵容十四五歲的樣子,卻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嫵媚。

體態……豐滿。

艾克斯看了看自家,不禁歎了口氣。

少女走到了艾克斯的麵前,圍著她轉了一圈,打量著。

看了看,一笑,一拍手,道:“沒錯了!你便是天師讓本公主找的人!”

艾克斯下意識的問:“什麼?”

少女便是山陰公主了。

她將艾克斯逼到了牆角。

艾克斯怎麼經曆過這等事情,一下子便愣住了,跟著她移動。

山陰公主含情脈脈的說:“本公主對你……一見鍾情。”

第十世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中)完

------題外話------

作者:墨竹的題詞是白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