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慘白,赫然一副方從地獄裏飽經磨難倉促逃離的模樣。恍惚間我想起海盜淩在海麵上被火海淹沒身影的情景,我痛苦的閉上眼睛。

病房外傳來一個有幾分熟悉感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與他交談的是個女人。我突然想起,是張塔山他們救下了我。

緊接著,便是門把手被扭轉的聲音,一個高大威嚴的男人便站在了我眼前,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下手。

“你是?”我無法想象自己當時是多麼虛弱,弱到連發聲都有些顫抖。

“我是嚴博海,你醒了就好。醫生說你頭部損傷沒什麼大礙,隻是腰背處的傷嚴重了些。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行了,你自己歇息片刻,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過李水傲,想必他待會就會趕來。”嚴博海對於我的疑問置之不理,不緊不慢地說著。

我把手裏的鏡子擱置回原地,因受著疼痛的折磨,有些生硬地勾出一絲笑意,“知道了,慢走。”

“嗯,這幾天不要到處走動,過幾天可能還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毫無保留地說出在海麵上所發生的事情。”

“沒問題。”我淡淡頷首,嚴博海便也幹脆地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有點熟悉的麵孔,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他走後,病房裏再次空蕩地隻剩我一人。不斷調整自己的姿勢以使得舒適一些。直至緩緩躺下。我兀自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驀然發現自己有幾分想念李水傲。

從我被李勳帶走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期望他能出現並救走我。但我始終沒有等到他,更不知道他現狀如何。

隨著如羽般紛亂的思緒,我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隻溫厚的手掌從我的額頭劃至臉頰。我知道,是他來了。當我緩緩掀開眼簾,見到的就是李水傲清冷的臉龐。

“你總算來了。”我有些嘶啞的嗓音裏略帶幾分淡淡的無力,心裏卻端生出驚喜。

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後麵一句噎在了喉嚨裏,怎麼也發不出來。我害怕說出來自己會脆弱到忍不住落淚。在海麵上所受的種種事情,都是我現在不願去回想的。

他的眼眸裏流露出絲絲擔憂之色,撫摸著我臉龐的手掌變得異常溫柔,似乎是在觸碰被他視作珍寶的東西,“傷口疼得厲害嗎?”

“這點傷我還承受得住。”

“都疼得冒冷汗了,還在逞強什麼?”

我抬起手指擦拭額頭,這才發現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事實上不論是頭部還是腰部,都疼得厲害。但我仍是強忍著僵硬地笑了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不願再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傷痛之上,索性扯開話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葉繼歡有沒有再找過你麻煩?”

“目前他還不至於把我怎麼樣,隻是把你害得傷勢這樣嚴重。”我從未見過這樣溫柔如水的李水傲,但我依舊把視線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