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冷然打斷她,仿佛在理思路,接著一邊放慢腳步一邊又做了一個手勢讓她繼續。
“我……我低著頭幾乎是小跑到了路口,隨手也就攔了一輛的士趕回鄉下,這也是為什麼我今天淩晨才回的家,唉,全是……全是因為走了一個來回。媽的電話,自然也是車上接的,接完後我就……馬上也通知了小明,並且和他統一了說辭,假使……真要有人問起,就都說一直在鄉下吧,唉……說那麼多,主要……真是不想節外生枝。”
“那……這麼說,姐夫就一直在廠裏了?”冷然等了一會,確定了沒有下文,也就又問。
“是的,廠裏出了事故,氨氣泄漏這麼大的事,他絕對不敢擅離職守的。”她怕冷然不信,又補充,“而且,都還是我回城後把他從廠裏接回來的……事故,我也有問過門衛,當真也是一點不假的。”
“哦,那你從冷怡房間出來之前,有沒有做一些拖地之類的事呢?”冷然不再繞彎,很幹脆地說。
“沒……沒有,當時我那麼的害怕,怎麼可能會去做這些事情呢?”
“你能肯定從後門走後,沒有再折回來過嗎?”
冷芬終於不懂了,搖搖頭,停下腳步呆望他。冷然隻好說:“很簡單,這麼說吧……你半夜進入冷怡的房間,肯定會留下腳印什麼的,那……那為什麼警方勘察時沒有發現?難道……竟會有人幫你清理了現場?”
“你是說……當時還有人在嗎?在黑暗中……暗暗窺視著我和冷怡?”冷芬不由地一陣激靈,馬上轉為焦急,“那……怎麼辦?他……他會不會告發呢?那姐……姐是不是有事?”
冷然歎了一口氣,不置可否地走了出去。他邊走邊想,會不會是媽呢?可飛快又反駁掉,媽怎麼可能懂得這些?他又停住,自言自語起來:“媽……說的那個和冷怡一起吃飯的人是誰?阿炳提及的那個車上的男人又是誰?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為此,快到南市街的時候,冷然讓冷芬先回,自己則去了一趟冷怡的學校,卻一無所獲。眾口一致的,平常的冷怡總是願意獨來獨往,與女同事尚少有在一起聊天,更別說是男同事了。
他仍不放心,也去了一趟鄺小明的化工廠。剛好他的記者證臨時派到了用場,廠領導特別關照了安排他四處走走。於是,在昨天事故的現場,他便有意無意地提及廠裏的技術骨幹鄺小明,恰恰也證實了冷芬的所言非虛。
這樣,從化工廠出來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冷然隨手招來一輛藍色的士,卻很快跳了上去也很快進入了狀態。隨後,他便試著如下推測。
嗯……最近,喜歡打扮的冷怡與盛婧櫻會不會同時認識了一個男子?哦,就管他叫作神秘男子吧。那麼,這個神秘男子肯定是有敵意的,所以在她們身上做了某種尚不知名的手腳。顯然,對盛婧櫻的圖謀,他很順利地便得逞了;而對冷怡呢?中間冷不防插入了冷芬的片段,絲毫也沒有打亂他的步驟,同樣算是非常成功的了。唉……這個神秘男子諳熟作案技巧,在黑暗中頻頻地製造傑作,接下去,又會輪到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