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新籌拍的電影叫《蜂刺》,是一部懸疑諜戰電影,因為《包子女王》票房大賣,所以方菲決定仍由我來擔任監製的工作。
劇本是我請的一位以寫懸疑聞名的一線編劇寫的。主要講的是一個軍統的菜鳥女特工被軍統當成犧牲品打入“76號“內部遇到一個共產黨員,在這位共產黨員的引起之下逐漸成長為我黨一名精英女特工的故事。男一號選的是一名成功演過幾部大賣懸疑劇的一線男明星,最近一段時間我正要找合適的女一號。這個戲的監製方菲給我找來了好多女演員的資料,可是我都不滿意。因為這個女一號是一個心地純淨的女孩子,我想找那種眼神裏不能有太多的風塵味兒演員,而且她是一句殺手,眼神要淩厲冷豔。可是方菲給我找的這些女演員眼睛裏不是充斥著欲望就是空洞無神,沒一個讓我看得上眼的。
一天,我和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約好到後海的一家叫“北平餘暉”的茶館喝茶。
這家茶館是一處舊式建築,據說以前清朝王爺的一處私宅。跟現在那些到處閃閃發光高大時尚的建築比自然是破敗不堪。不過,有個以前在古玩界聲名顯赫的玩家相中了這個地方,以不菲的價格買下了它。並花了巨款對院內進行了重新修葺,種了花草樹木,還學著舊時大戶人家的樣子在院子裏養了幾缸錦鯉。
這位玩家姓洪,聽說是個旗人,他用這個院子開了間茶館,叫“北平餘暉”。
這家茶館的生意一向冷清,來客多是些好古好靜的人。主人也不指著這個茶館賺錢,所以待客用的茶永遠是上等的好茶,臉上也永遠不帶著錢串子,屋子內的名人字畫和古瓷器件件有淵源。
我之所以要跟這位朋友見麵,是因為他是方帆影介紹給我的,而方帆影通過他向我推薦一名適合演我電影的女演員,到底是誰那位朋友還不肯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在等這位女演員時,這位朋友跟我聊起了最近沈浩東又和一個某tv某女主播搞在一起花邊新聞。
我並不想聊這種出租車的師父都在傳播這類以大人物為主角的秘聞,我正要找個借口離開,那個朋友忽然說:“來了,來了。”
我轉臉一看,來的女演員是張凝,這個張凝是個二線的女演員,以前演過幾部抗戰劇的女二女三,我多少還有點印象。
今天的張凝穿一身加拿大歌手艾薇兒那種款的裝束,帽衫、牛仔褲,藍球鞋,臉上化著很濃的煙熏妝,似乎是帶了美瞳,樣子妖嬈而豔麗。
一副特立獨行又甜美稚嫩的樣子,與往日走鄰家女孩路線的穿著完全不同。
張凝走到我眼前,向我一伸手,“你好,江監製。”
我客套地跟她握了握手。
那個朋友借口上洗水間,離開了。張凝坐在我的對麵,含情脈脈地打量我。今天的我穿一身銀灰色armani西裝,俊朗帥氣,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樣,剛進門時,屋內的幾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射到我身上,久久不肯離開。
“江監製。”張凝盯著我,眼睛裏孕著萬千的柔情。
我笑笑,“我們這部電影可是有打戲的,沒有替身,吊威亞,你能行嗎?”
“沒問題,有床戲嗎?”
“有,而尺度還比較大,當然,是在廣電的要求範圍以內的。其實,原來是沒有的,後來我們的一個投資方為了市場的考慮偏要加大尺度的裸戲,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找裸替嗎?”
我搖搖頭。
張凝苦笑,有些尷尬地說:“江監製,我跟您說,我的上一部戲也是因為裸難的事。我不同意拍裸戲,可是那個導演不同意,說什麼要真實之類的屁話,其實這隻是表麵現象,主要是投資方的一個高層想跟我上床,我沒同意,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看一眼大半年都不想吃飯。”
我默默地抿了口茶,說:“那麼說,你是不能參加我們這部戲了?”
她馬上說:“可以的,可以的,帆姐說有江監製您罩著我,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向她豎起一根手指,“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如果我們合作成功,你參加了我們這個劇組,你不要說是帆姐介紹的,就說是這家茶館老洪介紹的,明白嗎?”
“明白的,明白的,帆姐已經跟我說了,剛才我一時激動把這岔兒給忘了。”
我點點頭,“你千萬記住,千萬不要說漏了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是嚇唬你。”
她溫柔地笑了笑,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目光嫵媚而迷離地說“江監製,你什麼都聽你的。”
我推開她的手,“既然你聽我的,這件事也得注意,我不潛女演員的。”
※※※
我拿著張凝的簡曆來到方菲的辦公室,把簡曆放在方菲的眼前,說:“女一號的人選我找到了,你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