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一怔:“當我是女人了?本宮?難道是何自清的嬪妃?”
“賤人!你是不是想挨鞭子?本宮的話你居然充耳不聞?!”女人顯係盛怒了。
趙華香忙低頭轉過身來,眼角餘光瞟去,咂舌:“美女啊!!”
對麵楹欄處坐著一位閃閃發光的佳人,但見她柳眉倒豎,一雙烏黑秀靈的大眼瞪成拳頭,描著淡妝,秀色可餐。
這佳人因為氣憤而豐胸起伏,頭上黃金鳳飾也一陣顫栗,耳朵上兩串墜至肩頭的異國珠寶晃來晃去。裸露一截白嫩細長的脖頸掛著珍珠及各種顏色的飾品,紅白黃綠令人眼花繚亂。纖細的裸臂纏滿了珠寶,乃至一雙手指也戴著南國綠寶石。
趙華香謹慎地上前,惕目四掃,此地就她一人,沒有隨從,他又是一愣:“嬪妃怎麼連跟班的宮女丫鬟也沒有?她究竟什麼人?莫非是何自清的皇後?”
這女人正是阿落。
自從那日被何文慶一頓羞辱加恐嚇,她精神大受挫折,一聽見“皇上”兩個字便渾身冒冷汗,如聞厲鬼般,但從心底卻不甘就此罷休,於是想盡辦法裝扮自己,在何文慶盡可能出沒的地方守株待兔,希望重新得到他的恩寵。
等了幾個時辰不見何文慶人影,阿落心煩意燥,想要找人發泄發泄怨氣,剛巧碰見了撞在槍口上的趙華香,咬牙切齒地想要狠狠折磨一下這個“賤人”。
阿落惡狠狠地盯著慢騰騰過來的趙華香,臉色漸變,柳眉一皺,脫口而出:“男人?”
趙華香站定她跟前,低垂眼瞼抱拜:“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阿落正狐疑時,乍聽對方開口果真是如假包換的男人,楞楞地站起身來,櫻唇大張,好似見到怪物般,極度驚訝,結結巴巴:“你、你、你是男的——你、你是誰?”
趙華香抬頭——
阿落眼前一亮,就要歪倒——
趙華香閃身扶住:“娘娘小心。”
阿落便嗅到一股幽香,魂飛出竅,飄飄欲仙,盯著這個俊俏無比的男人,目瞪口呆。
趙華香鬆手退出三步,微微含笑:“娘娘何故一人在此?就不怕遇見歹人?”
阿落一悸,合上櫻唇,收回視線故作鎮定地:“本宮想出來透透氣,一個人清靜——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好像是中原人?來這裏做什麼?”
趙華香窺她一本正經,暗自欣喜:“看來美貌真就是最厲害的武器!就憑我這模樣,即便不迷死你,也要了半條命了!”
趙華香得意忘形地對她拋個媚眼,柔聲細語:“這個嘛,可否容後再細細告訴娘娘?總之我不是壞人,娘娘不要害怕。”
阿落被那媚眼刺了一劍似的,軀體一震,俏臉頓時血紅,慌得移開視線,小鹿撞牆,如坐針氈了。
“娘娘,如無他事在下告退了。”趙華香顯得急於趕路的樣子,故弄玄虛,以此試探阿落願不願意放他離開。
“&*#@¥?”阿落情急之下傣語冒了出來,有些失態地緊張不已。
趙華香懵懂地:“娘娘說什麼?在下聽不懂。”
阿落一笑,熱情至極:“我是問你要去哪裏?”
“奧,我是來看我妹妹的——聽說皇宮不大安生,為避嫌疑我得走了。”他顯得惶恐不安。
阿落目睹他絕世品貌,心中也有了暗算:“這家夥這是老天賜給我的一把利器!我何不利用他來氣氣何文慶,要是何文慶心中真的有我的話,看見我跟他在一起,一定會吃醋力爭——對,為了我的皇後寶座,是該不擇手段了!”想著這些,阿落喜不勝喜。
阿落忙道:“既然來看妹妹,就該多留片刻嘛。俗語說的好,皇宮深似海,進來容易出去難,很多人都黑發進來白發出去——好可憐——”說著,拭著眼角,悲從中來。
趙華香顯得茫然:“我也是那樣的下場啊——我隻是進來看親人,不至於吧?”
阿落悲悲戚戚地:“我說的不是你,是你妹妹和我——你是不會了解我們的種種無奈和痛苦——”
趙華香四下顧盼著。
這裏回廊縱橫交錯,都建修在一條偌大的湖麵,剛剛他進來遭遇禁衛軍的是湖畔岸邊。
湖裏荷花爭豔,清涼的微風中,清香撲鼻。
清澈碧幽的湖水蕩著粼粼光波,陽光照射下彷似無數金子鋪灑湖麵。
三五成群的白鵝在湖麵悠閑戲水,交頸纏綿。
阿落衣袖半遮嬌容哀傷,偷窺他竟然眺景觀色,對她的悲傷毫無興趣,一下子火了,上去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