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子冰忙道:“你想讓樓下的鷹犬都聽見啊?”
他忙捂住張大的嘴巴,因激動過盛而呼吸失律,淚眼婆娑地哽咽著。
子冰也長鬆口氣:“總算將功補過,給阿德一個交代了。”
凶悍男人忽然掉頭跪在子冰麵前咚咚咚,頗是響亮地磕了三個頭。
子冰倒楞:“你這是幹麼?無功不受祿,我可消受不起你這樣的大禮!”
凶悍男人抬起一張淚容,那份淒涼令他倏地換了個人似的,先前的凶煞無影無蹤,泣不成聲地:“姑娘,謝謝你救了清安王!此大恩大德,段某無以為報,隻能做牛做馬任由姑娘差遣——”便是一陣斷腸的啜泣。
子冰忙伸手:“切勿如此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舒秋蘭嗯嚀一聲蘇醒,哎呀地坐起,捂著脖子便開罵:“死女人!敢跟老娘玩陰的?!我——喂,你倆個在幹嗎?!!”
舒秋蘭看見她的男人正無比虔誠地跪在她的仇家麵前,怒不可揭中幾乎爬走過去就揪他的耳朵:“你個孬種,幹嗎跟這個母老虎跪啊?你腦袋驢踢了還是看這個女人比我年輕有非分之想啦?!”
子冰縮回手來,柳眉緊擰。
男人忙拉下舒秋蘭的手嗔怪:“老婆,你不明白就不要瞎說,還是先看看這個人先。”
舒秋蘭憤怒的眸子一垂,登時叫出:“清安——”
男人已及時捂住她的嘴,哀求:“我的祖奶奶,你不要叫,你要是喊出來,天都塌啦!”
舒秋蘭連連點頭,嗚嗚地轉動著驚駭的眸子。
他拿開手:“是這位姑娘仗義相救了他,她是咱們大理城百姓的救命恩人,你不要對她再有成見。”
舒秋蘭望著子冰,羞赧地抱拳:“在下有眼無珠,多有冒犯,請姑娘恕罪!”
子冰楞楞地還禮:“彼此,彼此,所謂不打不相識——”
舒秋蘭一改方才的潑辣刁蠻,呈出旖旎恬靜的另一麵來,看著清安王熱淚盈眶:“還以為他被那個惡魔處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子冰聽的糊塗,正要細問,那邊傳來趙華香的聲音,她投目過去。
趙華香伸著懶腰在床上滾了幾滾,眯著眼到處瞅著,見子冰這身裝扮吃了一驚,秀目溜圓地下床過來:“娘子,你這是上哪去了?怎麼——啊?”他乍然看到屋裏出現三人嚇了一跳,瞪著應聲回頭看他的一男一女,更加驚訝:“是你們?”
凶悍男人忙放下男子站起身對他抱拜:“在下段驚天!公子不要誤會——”
“先別說了,下麵這麼大動靜,一定是朝廷鷹犬又來蹭吃蹭喝了,你我趕緊下去招呼,等打發了他們在說不遲!”舒秋蘭看著趙華香亦也施禮:“麻煩二位暫時代為照料清安王片刻,我們很快就來!”
趙華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目瞪口呆地含糊應允著:“哦,哦,好——”
“多謝!”二人倉忙走了。
趙華香目送他們消失門外,往地下一看,俊麵大變:“啊?慕、慕容生——”
“噓——”子冰纖掌死死捂住他嘴:“下麵全是禁衛軍!”
趙華香拽開她手,一把攙起慕容生:“快,弄些水來,我幫他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