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瞥了一眼,漠然:“不知道。”
何文慶打開盒子,頓時萬束金光令小白難以睜眼。
小白掩住眼睛從指縫裏看去不由一怔。
盒子裏裝著隻黃金所鑄的貓!
何文慶愈加得意忘形:“你應該認識這東西的吧。”
小白一言不發,隻瞅著金貓若有所思。
“斷塵山莊的鎮宅之寶——”何文慶陰生陽調,盯著金貓磨齒:“這就是權力和尊貴的象征!我早說過,將來走出這個山莊的必定是我何文慶!我將天下無敵!那幫老廢物既然無視我的存在,踐踏我的人格!那就休怪我無義!”
小白驚訝:“原來這一切是你所為?”
何文慶機械一笑,聲線低沉嘶啞,幾皆歇斯底裏的憤怒:“沒錯!就是我!想不到吧!”
小白目睹那張在熒熒燭光裏扭曲的麵容,嘴角抽搐了一下,骨子裏透出的憎惡,半響訥訥地:“是沒想到。”
何文慶陰目一閃,幹笑幾聲:“嗬嗬嗬,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在享受那個老畜生膝上之愛的時候在心裏嘲笑著我,對吧?”說著,眼中布滿殺機。
小白幹脆地:“沒有!我從來沒嘲笑過你!”
“奧?”何文慶濃眉一皺:“當真——”
“爹怎樣對待我們倆個,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我不想舊話重提!”小白冷冷地斷其話頭:“你不是如願以償了麼?”
何文慶臉色陡白,盯著他淡定的神情,齒縫裏迸出一句:“他不是教你很多絕世武功麼?咱倆比劃比劃?”
“我想見爹!”小白鄙譏的眼神看著他。
何文慶僵滯作笑:“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把你一次次推入萬劫不複之境,你還想他?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了?”
“你竊取了他的功夫?!他在哪裏?”小白陰惻惻地。
“??????”何文慶語塞,盯著他**的雙眸,俊麵醬紫。
小白斷然地:“無論爹如何對我,但養育之恩勝過一切!我不希望你落得跟他一個下場!”
彷似油鍋濺入一滴水,何文慶突如閃電地揪住他摁在牆上,惱羞成怒:“你在教訓我忘恩負義麼?!我告訴你,我是吸取了他的功力!他現在就跟一灘爛泥一樣,等著變幹屍吧!為了名利他可以不擇手段,危害江湖,憑什麼我就不能?!!我這是還武林一個公道,大義滅親!江湖上的人還得感激我!!誰還敢再有非議?!”
小白被他牛勁死死抵在牆壁,動彈不得,唯有恨恨地淚眼婆娑,哀鳴:“他年事已高,備受功力折磨,限期不遠,你為何對他痛下毒手?他可是你的親爹啊!”
小白不說這話還罷,提及愈加讓何文慶暴跳如雷,唾沫飛濺,宛如金剛,恨不得將小白生吞地咆哮:“親爹?!我去你娘的親爹!!你他媽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換做是你,提心吊膽活在那個反複無常的畜生的陰影裏二十三年你會作何感受?!!這二十多年來我日夜難安,睡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時時再想,我是他親生兒子,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都說虎毒不食子,他比畜生還不如!每每看見他如何對你我都想跟他同歸於盡!!我今天這樣孝敬他,是他罪有應得!”
整張象牙床也在劇烈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小白被他一陣搖搡弄的幾厥散架,兩隻胳膊斷了般劇痛,掙也不脫氣得俊麵發青,叱道:“他無非是不想讓你卷入名利爭鬥不得已而為之!做戲給外麵的人看!這個他應該跟你講明白了吧?!”
一番話重錘般敲在何文慶頭頂,他戛然而止,銅鈴般的眼睛盯著小白漲紅的臉,夢囈道:“他有給我說過麼?你如何知曉的?我怎麼不知道他跟我說過這些?”
小白擇開他手,就要下去,不料被他突地按定身下——
小白著實吃驚不小,也嚇的不輕,遭遇惡狼般劇烈反抗。
“看來你知道的事還不止一兩宗!我不怕老實告訴你,我要是跟你計較,早就在藏經閣吸取你功力將你做成人肉幹了!治好你的傷就是要你歸順我——”何文慶擒住他雙腕死死按住,騎壓他身上惡狠狠地。
“放開我!!拿開你的髒手!!離我遠點!!”小白活如吃人,麵目可憎。
何文慶淫邪地:“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對了,最重要的一點我要告訴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隻要你讓我開心——”
“王八蛋!!”不等他說出下文,小白奮力掙脫一手,對著他當胸就是一掌:“去死吧!!”
何文慶機敏地一側身,發出一陣蕩笑。
阿德領著二人返回農戶後院,四下一片死寂,她鬆懈口氣,低聲道:“出去以後,遇事莫要驚慌,聽我指揮就是了。”
如眉用力點頭:“你說怎麼做我們全聽你的!”
阿德看著銀鈴,關切地:“你還支撐得住麼?”
銀鈴拭著汗珠,幾許疲憊地:“沒事,姐姐不要擔心。”
“走吧。”阿德高舉火把,朝著黑漆漆的前院走去:“當心點。”
“阿德——”後麵傳來子冰的低喚:“等等。”
三人聞聲無不欣喜,回頭疾步圍來——
“香哥哥,你們沒事吧?”
“趙大哥,趙大哥你還好吧?子冰,你呢?怎麼樣?”如眉哽咽著朝趙華香飛奔過去。
子冰朝阿德迎去:“孩子給我——”
“這小東西睡的挺香,真是有福之人——”阿德親昵地笑著,解開衣襟。
子冰小心翼翼地從阿德襟內抱出孩子。
如眉無盡柔情地為趙華香拭著滿臉汗水,憂心忡忡:“好恨自己沒有武功,不能替你分擔——”
趙華香順勢拉住她手,攬在她肩頭:“你趙大哥可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高手,讓我倒下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阿德道:“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現在直接出城吧?”
趙華香走過來:“阿德,再遇朝廷鷹犬還得靠你應付,我們幾個都跟聾啞人一樣,聽不懂也說不了。麻煩你了。”
阿德被他這話噎住,心中隱升不快:“都是一條船上的了,何必假惺惺地跟我客套!這情形分明就是拿我不當自己人!”
阿德悶悶地:“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