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心中咯噔一下,一把抓住他喝問:“老皇上呢?”
“爺爺饒命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禁衛軍話音未絕,小白已不見蹤影。
禁衛軍鬼呀一聲暈倒。
馬車出了城門順著官道往前飛奔。
前麵一片幽暗的樹林。
馬車行駛其中如入黑窟,急亂的馬蹄回蕩暗林深處。
幾聲貓頭鷹的怪唳憑添幾分殺氣氛圍。
絡腮胡子青年惕目四掃,放慢了速度。
馬車越往深處絡腮胡子青年越覺得脊梁瘮得慌,索性勒馬停下,借助參天葉隙間投下的月光,韁繩一提拐入道邊林內。
絡腮胡子將馬車停在河邊,揭開簾子輕喚:“華香?華香?”
小白潛到太子府門口附近,探頭窺視。
隻見門口依舊把手著很多禁衛軍,但所穿的衣裳均是黑色戎裝。
小白思量片刻,繞道去了後窗。
小白側耳竊聽裏麵無聲,破個窟窿一瞅,裏麵漆黑一片,他輕手輕腳掀開窗戶,翻入屋內。
摸去床邊坐下,才知自己何等疲憊,感覺背部一片黏透潮濕,料定是鞭傷裂開了,想著這房裏有他的衣物,便起身去拿。
小白摸索著去到衣櫃跟前,便聽外麵有人說話,他忙拉開櫃門鑽了進去,將門拉上,留下一條小縫靜待。
屋裏少時亮如白晝。
一個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小白暗忖:“好深厚的內力。”
“萬歲爺,奴婢為萬歲斟茶。”一個嬌嬌柔柔的女音甜美地說道。
小白暗驚:“萬歲爺?!”
“先伺候朕爽快爽快再喝茶不遲。”一個男人淫笑著。
小白更加驚駭:“何文慶?!!”忙捂住了險乎叫出聲來的嘴。
這一刻小白頓覺如墜雲層——
“這是怎麼回事?何文慶為何出現在這裏?——我怎麼就沒想到,子冰出現在死牢,他也一定會來這裏!他不是功力盡失了嗎?短短兩月未見他的功力如此大增?他做了皇帝,那麼義父去了哪裏?!”
小白暗自揣摩之際,便聽外麵響起男女床第之歡的呻吟喊叫,粗野刺耳,不堪聽聞。
臊的小白倉忙捂住耳朵,心跳臉熱。
一輪圓月斜掛星空,萬物一片朦朧。
阿德出得門來,忽聞一聲歎息,循聲望去,微楞:“如眉?”
如眉獨坐院中望著天際唉聲歎氣著。
阿德近前輕問:“如眉,怎麼了?”
如眉回頭看她一下,又對著圓月發出一聲長歎。
阿德看她這般深沉古怪,不禁一笑,打趣:“喲,才片刻不見,我們的小如眉仿佛長大了,也有心事了!說說吧,怎麼回事?誰惹你不快了?”
如眉鼻子一酸,哽咽道:“阿德姐姐,你告訴我,趙大哥是不是不再愛我了?”
阿德一怔:“傻丫頭,好好的幹嘛這樣問啊?”
如眉追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阿德忙道:“如眉,別多想了,他怎麼可能會不愛你了呢?”
“那他為什麼處處冷落我?”如眉落淚:“他就是不喜歡我了。”
阿德在她身邊坐下,摟住她肩頭:“什麼叫處處冷落你啊?他現在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了嗎?你——”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又跟子冰在一起了!他最愛的人就是子冰和你!以前有美人魚,可是美人魚不再了——他心目中就沒有我——”如眉泣道。
阿德皺眉:“如眉,你到底怎麼了?為何好端端的會有這種想法?他心目中怎麼就沒你了?”
如眉抽抽嗒嗒:“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一個女人,就會情不自禁,可他對你們是那樣,對我就沒有過!他對我沒興趣——”
“??????”阿德一時找不到合適言詞來回答。
野獸般叫囂了半宿的男女終於平息了下來,屋內隻是狂亂的喘息。
小白備受傷痛和這種狀況的折磨,冷汗蠕流,但他不能妄動,也不能朝縫隙處對外張望。
“皇上,你什麼時候封我做皇妃啊?”女人嬌滴滴地問。
小白屏息細聞。
“你急什麼?等我處理了一些事情,自會如你所願。”何文慶懶洋洋地。
“處理什麼事啊?您現在是皇上,凡事交給奴才們去做就行了,哪用得著親自出馬?”女人撒嬌。
“有些事是奴才們無法著手的!朕要回去了,你歇息吧。”何文慶起身。
女人不悅地:“又要我獨守空房?”
“朕有要事忙,你乖乖安歇!”
小白聽著何文慶腳步聲遠去,緊接門重重地關合了,不由暗鬆口氣。
“就知道你還想著那個賤人!等我做了皇妃,一定處死你這個賤人!”女人潑罵著。
小白等了許久,何文慶沒有返回,他朝縫隙看去,便一陣臉紅。
隻見女人赤身裸體在屋子裏踱步,怒氣衝衝的樣子。
沒等小白想好怎麼出去,女人忽然向衣櫃走來,在他來不及去思量避還是躲之餘拉開了櫃門——
女人的眼一下子瞪成拳頭,櫻唇越張越大,還未喊出那個啊字——
小白一指點住了她,看著別處移身出來,順手拿出一件他的衣裳披在那副白皙絕美的身上。
女人一臉恐懼,麵無人色。
小白轉到她身後告誡道:“如若聲張我就要你命!”
女人無法言語,隻能頻頻點頭。
河畔涼風習習,清泉潺潺,蛙蟲低鳴。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子冰摸黑尋來幹草樹枝,擊石取火引燃,博取一絲光亮。
子冰口渴難捱,匆匆去河畔飲罷幾口,想要給趙華香弄水去喝,但身無盛水家什,便含了一口回到車廂。
子冰將簾子揭起,火光照進車廂。
趙華香仍舊昏迷不醒。
子冰將他攬在懷中,借著微光見他灰唇幹裂,這張絕世容顏此刻異常憔悴虛弱,令她百感交集,肝腸寸斷。
子冰俯下臉去,捏啟他嘴,將自己的柔潤唇瓣貼去,甘甜的清泉點點滴滴注入他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