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箭穿心(2 / 3)

何文慶自知失態,隨之擠出一絲笑意:“我不是說她不可以接孩子——這皇宮裏到處是暗器,倘若她不知深淺,會遭殺身之禍!她一行來了多少個人?”

子冰搖頭:“她扮作宮女隻身來見我,我隻看見她一個,怎麼?發生何事了?”

何文慶壓根癢癢:“丁香!”

何文慶高叫:“來人——”

外麵進來兩個禁衛軍——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何文慶正要開口——

子冰冷漠地:“你想問他們我說的是不是屬實的,對吧?”

何文慶語塞。

子冰冷笑:“換做是你,你會大搖大擺走正門嗎?”

何文慶羞赧地揮揮手:“滾!”

兩人莫名其妙地退走。

何文慶看著麵若冰霜的子冰,悒悒地上前:“冰兒,對不起——你也知道老家夥對我還跟以前一樣不信任——我也是出於無奈——”

子冰含著鄙譏:“既知如此,你還涎著臉想走老路?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不感興趣!你不打算離開,我不強求!但是這個地方我一刻鍾也不想再呆!”

何文慶一怔:“你想走?”

子冰語氣一硬:“你已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想必我們這些年的感情你也早厭煩了,難道你還想繼續下去?”

何文慶暗叫不妙,忙去摟她,懇求道:“冰兒,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我們經曆了多少磨難才——”

“我是為報還師父養育之恩!這個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子冰冷漠地。

何文慶心口針紮一下,哀鳴:“這麼說,經過了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你對我依舊沒有感情可言麼?”

子冰僵滯的眼神投望兩個孩子,痛心疾首:“你我之間不過就是一種親情交易的形式——原本想著既然老天這般捉弄我,好歹就認命罷,一心一意撫養兩個孩子,不能讓上一輩人的遺恨和缺憾延續到下一輩人身上,讓他們也飽受骨肉相殘的痛苦。但是現在看來,我沒這麼好福氣——”

何文慶眉梢突顫,咬牙道:“你還想著他?”

子冰緊盯著他幾近扭曲的臉,目光冷劍般,嘲弄地:“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何文慶麵色如同秋茄,氣道:“這也是你逼我的!我真心實意對你,你對我怎樣?每次跟你親熱,你半絲熱情都沒有!我自認不是闖江湖的料,想在這亂世之中創一番事績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也隻能死心塌地想跟你過平淡日子,拋開一切!可你處處冷落於我,雖然我們朝夕相處,卻是同床異夢,貌合神離!”

子冰冷嘲:“這麼說是你在包容我的了?我還得感激你對我恩寵有加了!”

何文慶噎得幾厥斷氣,羞惱地:“子冰,你我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用不著如此奚落我吧!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對我沒有絲毫愛意,從心裏看不起我,我都可以忍讓,為何你步步緊逼?”

子冰譏笑:“哦,既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還與那女子廝混?”

“我??????”何文慶無言以對。

子冰發出一聲悶歎,道:“孩子跟我走最為妥當!留在你身邊是個累贅!”

何文慶惱了:“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麼?一個都不許離開!”

子冰道:“我們之間芥蒂很深,勉強在一起隻會加深裂隙!這又是何苦!”

何文慶見她對他這般輕描淡寫,滿不在乎,怒由心生,一把揪住她胳膊恨恨地喘息:“這麼急著想跑,是不是去見趙華香那個小白臉?!!”

子冰嗤之一笑:“我倒想去見他,就是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何文慶的心一陣緊縮,一股怒火從腳底直貫頭頂,他無法容忍她那種蔑視自己的態度和眼神,麵對她的冷豔,他升騰強烈的想狠狠折磨她的欲念。

子冰正要推開他——

何文慶一把將她按倒,發瘋似的撕破她褻服,不容她反抗將之死死壓定,並且點住了她。

子冰豈肯受他再次淩辱,欲要一掌劈去,不料反被點穴,喪失一切力氣,唯有任憑宰割。

被她招惹至狂怒的他對她施暴著,一麵惡狠狠地瞅著緊皺眉頭,咬著牙關不作聲的她吼叫著:“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你是我何文慶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找趙華香?這輩子休想!!”

子冰默默忍受著撕裂之痛,心中隻是為趙華香深切擔憂。

“不出聲?無視我的存在?叫你知道知道我何文慶不是那麼容易好欺騙的?!!”何文慶歇斯底裏地嘶叫,更猛烈地摧殘著——

外麵傳來鳥啼聲。

慕容生雖一宿未眠,但眼下處境卻容不得他有絲毫懈怠,在牆頭不住觀望外麵的動靜。

牆外風平浪靜,偶有貓狸在荒草叢裏穿梭撕咬。

眼見天已大亮,他又待了許久,不見半個人影,這才安心回屋。

鄭玉還在昏睡。

趙華香昏迷中不時發出呻吟,情勢危急。

慕容生凝視他,想起子冰的話——

“他是你表姐的夫君——”

“夫君?”慕容生念叨著走去,在他身邊坐下,伸手去探額頭,微微一愣:“這麼燙?”

慕容生頓了片刻,解開他腰帶,褪去衣衫,將軟泥般的他扶起來,與之對坐,運功為他療傷。

趙華香胴體均為青紫色,皮下充盈著淤血,無力地耷著腦袋。

慕容生運氣丹田,一雙掌心貼上他胸膛,剛剛一使力——

趙華香噴出一股熱血來,濺了慕容生一臉一身——

銀鈴榻前坐了半宿,靜靜地守候著小白,目睹他背上的鞭傷縱橫交錯,皮開肉綻的慘狀,淚珠兒交織著心裏的血流淌著。

小白爬在那處,睡容皆汗,濃眉緊皺著。

阿德為他敷了金創粉,而後抱著孩子與如眉和阿郎避去另一間屋子。

阿郎實在熬不住,斜躺床上很快入夢。

如眉看阿德頗是虛弱,忙道:“姐姐你去躺一會兒吧,我看著孩子。”

阿德也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支撐,聽了如眉的話,便也去床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