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吼叫恍如晴天霹靂,眾人的耳膜立時生疼,天地間飛沙走石,樹枝搖晃,落下幾隻路過的小鳥。
叮叮當當,利器墜地聲響。
那幫怒氣連忙捂住耳朵,驚叫連天。
丁香和鄭玉也顧耳四望。
趙華香驚呆了,瞅著美人魚。
小白瞠目結舌:“好厲害的內功!”
嘩啦——
怒眾一哄而散。
銀鈴聲嘶力竭的哭聲驚醒了趙華香幾人。
小白掀開簾子:“怎樣了?”
如眉正在幫她包紮胳膊:“沒大礙,破點皮而已。”
趙華香走向美人魚。
美人魚局促不安地**軟鞭,暗叫糟糕。
趙華香一臉疑惑:“香兒,你剛剛這一招好厲害!是什麼功夫啊?”
美人魚旋即一笑:“哪是什麼功夫啊?不過是一氣之下聲音大了點,咳咳??????嗓子都痛了!”
趙華香皺眉:“不是吧,我算不上武學奇才,可也精通各派武功的,你這功夫是出自哪一派啊?比佛門獅子吼還厲害?”
美人魚臉紅耳赤,囁嚅道:“我、我自學的,——銀鈴沒事吧?”從他旁側走過去,探望銀鈴了。
丁香狠狠掐了鄭玉一下:“狗鄭玉,你幹嘛打我?”
鄭玉道:“我是不想你作孽啊!你沒有看見他們都是老百姓嗎?”
丁香撇嘴:“假仁假義!”忽覺不對,捂住了嘴作嘔。
鄭玉忙問:“你怎麼了?”
丁香哇地嘔吐——
西行路上,氣候變化無常。時值初冬之際,寒氣入骨。
來到長安境內的榆林邊界,趙華香在錢莊取出所有銀兩,準備為大家添置厚裳。
夜幕降臨,客棧人來人往。
趙華香幾人梳洗一番後,在店堂的東北角一張桌前坐下品茶閑聊。
趙華香左右一看,問道:“怎不見小白和銀鈴?”
鄭玉撇嘴:“準又搞什麼花樣了?”
美人魚回首不由驚歎出聲。
眾人應聲回頭,也都嘩歎。
趙華香眨著眼:“不是我眼花吧?”
小白攙扶著銀鈴從樓上下來。
銀鈴穿著白色裘皮絨毛大衣,白色狐毛短靴,宛若天仙般聖潔。
丁香眼珠子險乎:“哇!這衣服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哦!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小白,不是小鶯的吧?”
小白投目趙華香:“趙大哥,我不會買女人穿戴東西,不是很難看吧?”
趙華香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不會是?????”咽回了後麵差點說出的“偷來”兩字。
小白淡笑:“你放心,我從來不做雞鳴狗盜之事。”
趙華香忙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怎麼好意思花你的錢?”
小白坐下——
美人魚將一杯熱茶推給他:“喝茶。”
小白轉手將熱茶遞給了銀鈴。
美人魚心頭一涼。
小白道:“錢財不過乃身外之物,我素來不太看重——等你和美人魚嫂子成親時,我送份大禮給你們。”
“那我們的呢?”丁香眼紅的要命。
小白道:“在上麵的客房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很實用,省得路上花不必要的錢。”
美人魚盯著他,由衷地:“謝謝你。”
小白不搭理,隻是為銀鈴倒茶。
丁香喜滋滋地:“小白真是個細心之人,銀鈴跟了你,幸福死了!”
小白驀然轉色,低下頭去。
趙華香岔開話題:“小二,酒菜來了沒有?”
美人魚夜不能寐,心緒難寧,不知為何,小白的影子老是在她眼前閃躍——
“該死!你這是算怎麼回事?怎可以背叛華香,去想別的男人?!你中邪啦!!”她暗罵自己,乍見窗外一個身影閃過,她一躍而起,拉開門追去:“誰?!”
那人轉身——
她莞爾一笑:“是你啊!”
小白點頭一禮:“還沒安歇?”
她手足無措“我、我還不困——”
他道:“我先回房了。”撇下她進了客房。
便聽銀鈴的歡笑:“小白哥哥?咯咯咯??????”
她好一陣尷尬。
趙華香在暗處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升騰莫名的醋意。
三日後??????
幾人繼續西行。
途中——
趙華香瞅著身邊的美人魚,見她隻對前麵的小白專注,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咳了咳。
她似乎嚇了一驚,看著他,臉兒紅了:“怎麼了?”
他含異意:“我問你是怎麼了?他很吸引你麼?”
她唰地蒼白了容顏,有些惶茫:“你什麼意思?”
他冷笑:“香兒,如果你喜歡他,我不會介意,但是你沒必要再我麵前此地無銀三百兩,像是丟了魂!”
她慌亂地支吾:“你、你胡說什麼?!”
他心口作痛,道:“我注意你很久了。難怪你對我若即若離,不準我親近,原來是另有所愛了!好,好!我不會生氣,這也不是第一個我所愛的人背叛我——”
“你?!”她粉臉鐵青,心亂如麻地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看著小白自嘲:“沒錯,小白的確是個人見人愛的男人,用情專一,不似我這般朝三暮四。你想跟他,我成全你——”
“趙華香!!”她怒叫。
小白循聲回首,勒住了馬。
後麵跟著的丁香和鄭玉也嚇了一跳。
美人魚淚水樸樸:“你不是人!說的什麼鬼話?!!”駁馬要去——
趙華香扯住了韁繩,秀目噴火:“你敢走試試看!”
她捂麵而泣。
小白想了想,夾馬轉來,關切地:“趙大哥,這是咋了?”
趙華香一笑:“沒啥,她最近身體欠佳,我勸她早點醫治哩。”
小白奧了一聲,便走了。
丁香嗔怪:“美人魚,你有病不看什麼意思?華香好心相勸,你不領情幹嗎發這麼大火氣?”
“是啊!”鄭玉附和:“咱們快點趕路,再過去就是寧夏地界,在那裏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美人魚怨目隻瞅趙華香,抹著淚。
他的眼神鋒芒畢露。
她軟了下來,無力地:“是我不好,我看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