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墳墓(1 / 3)

子冰給他裹罷傷處,哀婉地:“你這又是何苦?”

趙華香不解:“怎麼說?”

子冰道:“你難道沒看見師父剛才就有點感動的樣子,都是你那多餘的一句,害你差點沒命了。”

趙華香委屈至極:“這怎麼能怪我呢!你師父本來就是個反複無常的女魔頭!讓我去遷就看她臉色,我寧願去死!整個一個神經病!!聽聽剛才叫我什麼——畜生,害得她好慘好慘——咦?”他眼睛一亮,悟道:“我好像明白一點點了。”

子冰看著他:“明白什麼?”

他問道:“你師父好像這輩子跟男人是死敵哦!”

子冰點頭:“沒錯,從我記事起,她就教導我說,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讓我見到負心之人就殺掉!我從小就害怕跟她相處,更不敢問這其中緣由!”

趙華香憐惜地:“好傻的丫頭!差點就錯過了我這麼好的男人!”

子冰眉黛掛愁:“我現在不知該怎辦了?這疙瘩越結越大——頭好痛——”

趙華香想要摟她予以安慰,胳膊一動,疼得冒汗。

子冰忙道:“你不要動。”

趙華香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年輕時一定被某個男人傷害很深,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她是擔心你走她的老路,故替你長痛不如短痛!唉——真是癡情女子負心漢!被男人拋棄的女人比豺狼虎豹還可怕,毒如蛇蠍啊!”

子冰皺眉:“有道理——不知道這個負心男人是誰?是不是還活著?”

趙華香道:“反正不是我!”

子冰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師父對我和華香無法容忍,不如我們將功補過,找到那個男人,為她洗刷冤屈!興許師父會接納華香——”

“子冰,我覺得渴死了,你弄些水來好不好?”趙華香咂咂嘴。

子冰自覺妙計,樂得一拍他肩膀:“華香——”

“哎喲!!!——”他倒在地上,痛叫連天:“哎喲??????”

子冰駭忙去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趙華香俊麵陡青,咧嘴呻吟:“又說不是故意的——你哪次不是故意往我傷處整的啊——我看我這條命真的要斷送在你手裏——”

子冰弄他坐好,手忙腳亂給他拭著臉上的冷汗:“都是我不好,不要生氣。”

趙華香哭喪臉:“你以後不要再一驚一乍的。——我怎麼舍得生你的氣呢?”

子冰眼中迸射七彩霞光,喜道:“華香,我有個好主意——”

他忙道:“你別出餿主意讓我去為那個老女人出惡氣啊,我可沒興趣的!”

子冰勸道:“權當為了我,為我們的將來!”

“拉倒吧!”他撇嘴:“我倒存有想了之心,可你也都曆曆在目了,她恨不得把我嚼了吃了!太多的教訓我已受夠啦!想我這麼聰明的人,居然會在同一個陰溝裏翻無數次,你不嫌我傻,我自己還討厭死了我怎麼這麼沒腦子了呢?”

子冰看著他,一臉失望。

趙華香換了語氣:“再說,幾十年前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恩怨,我們怎能知曉?究竟是她紅杏出牆太風騷,還是男的喜新厭舊太無情?你知道?”

子冰氣道:“這麼說你不幫我了?”

趙華香溫情地:“子冰,說句老實話,你師父真的好可怕,我都不敢再見她了。換做是你被她幾次三番搞得死去活來,你怕不怕?我現在做夢都不敢夢見她!”

子冰被他的話逗得一笑。

趙華香正色地:“我不是說我打不過她,在她麵前腿軟。我是不想跟她糾結。在怎麼說,她跟我娘一般的年紀,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是長輩,我如果跟她動手動腳,刀來劍去,是不道德的。”

子冰不悅:“少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你剛剛還抓她那裏了!”

趙華香振振有詞:“那是自保啊!我不那樣她就會把我弄殘廢咯!再說,我根本就沒抓上,隻是嚇嚇而已。——哎呀,你還吃醋啊?”

子冰白他一眼,道:“我隻是想讓你和她化幹戈為玉帛!”

趙華香漫不經心地:“我無所謂啊。她對我怎樣我懶得去理會,隻要你我相親相愛,你不負我,我不負你就夠了——”

“你懂什麼?”她瞪目:“師父養育我一場,含辛茹苦,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幫我,我自己去查!”欲走。

趙華香叫道:“站住!”

子冰怨目而視:“貪生怕死的家夥!”

趙華香挑眉:“什麼?我貪生怕死?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子冰冷哼。

趙華香艱難地站起,道:“如果你認為你把這事辦妥,你師父會對你我改變初衷的話,我跟你姓!”

子冰再次對他丟去一個冷哼。

趙華香道:“倘若是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我一定會再充當一次傻瓜給她報仇!可這是情仇愛恨啊!是是非非誰能辨別對錯?她跟你這唯一的親人都掩瞞的滴水不漏,說明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參與。這可能是她最為恥辱的一道傷疤,你去插手,是不是犯了她的大忌?是不是在戳她舊傷疤而惹她痛苦加深?萬一弄巧成拙,成為江湖笑柄,你能收得了場?”

子冰經他一說,猛然開竅,憂憂地:“那你以後跟她不能老這樣下去啊。”

趙華香想了想,道:“我保證,以後見了她絕不胡言冒犯,待她比親娘還親三分,爭取與她握手言和,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子冰慚色地:“但願如此吧。那——咱們先去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回去跟鄭玉會合。”

他道:“先不忙,我知道你以前根本不是我半個對手,現在就不敢肯定了。我很想見識一下乾陽大法到底是種什麼功夫,它究竟有多厲害?”

子冰瞪目:“啊?我用不了這種邪功啊!它就不聽我使喚!你想看,我怕再次傷到你。”

趙華香一聽也覺得在理,心有餘悸地:“那就算了。”

子冰想要攙扶他上路,剛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