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2 / 3)

梁玉兒被點醒,拭淚,看著她:“小白,求你不要說出去。我和文慶會感激一輩子的。”

小白對她本就有些反感,聽她如此一言,敷衍:“我知道。你放心。”

梁玉兒轉身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又記得什麼返身道:“小白,你愛她嗎?”

冷不防這一問,令小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楞楞地:“什麼?”

梁玉兒直言不諱:“公主。”

小白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梁玉兒到他跟前,真切地:“你還不知道吧,公主一旦回了上京,就如同羊入虎穴!就憑她單槍匹馬,手無寸鐵,是九死一生的啊。”

小白心頭一驚,麵上漠然:“這關我什麼事?”

梁玉兒氣道:“你真的是鐵石心腸嗎?公主為什麼來中原,就是為了躲避兄弟姐妹的迫害的啊!就因為公主驍勇善戰,是女中豪傑,所以他們就怕公主會奪可汗位子——現在如果回去,她還有活命機會嗎?她那麼愛你,你就忍心她去白白送死嗎?”

小白愣住。

秋風微寒,天空一片灰茫茫的。

一輛馬車由四十來名異域高手擁護著,慢行郊外官道。

行至一道山路口,有人打馬返回車前,稟報:“公主,小白在前麵攔道。”

耶律珍驚喜地揭簾張望,命人停下。

眾人知趣地避開。

小白揚鞭催馬過來。

耶律珍忙佯裝不知地靜等。

小白車前勒馬,叫了幾聲不見耶律珍回聲,他伸手揭開簾子:“公主?”

耶律珍扭首拭著眼淚,顯得很感動的樣子:“謝謝你來送我。”

小白跳上馬車——

耶律珍不解:“你做什麼?”

小白遲疑許久,囁嚅道:“你、你不能不回上京嗎?”

耶律珍無比驚異。

小白瞅著別處,道:“這裏山明水秀,你應當多留幾日。”

耶律珍神情一黯,澀聲道:“美景再靚畢竟不是我的家啊!無親無故的,留多久也沒意思,隻會徒增傷悲。”看著他。

小白咬著下唇垂首不語。

耶律珍哀傷重重。

秋風陣陣,夾雜雨絲,打落在他衣發上麵。

耶律珍怕他著涼,伸出玉手去拉他。

小白看著她——

耶律珍關切地:“下雨了,進來吧。”

他搖頭:“無妨。”

耶律珍心下一涼,縮回了手。

天際湧集厚厚的黑雲,大地陷入一片昏暗。車內光線朦朧。

遠山背後傳來悶雷聲。

小白的發髻全濕了,聽見她的哽咽,小白紛亂的心緒備受糾結,不由地坐到了她的身邊,低垂腦袋不發一言。

耶律珍看他的衣服濕透了,心疼地從包裹裏取出件狐皮披風給他披上。

小白問道:“你是不是跟你的兄弟姐妹有過節?”

耶律珍暗楞,奄忽變得傷心欲絕:“這是我家族的不幸,我不想讓人知道——”

小白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同情,有些愧疚地:“對不起,我對你一直懷有敵意,卻不知道你的處境是這般艱難。”

耶律珍哭道:“知道又能怎樣呢?你有了心上人,我沒臉在見你——”

小白懊惱地:“你什麼都別說了,留下來吧。”

耶律珍斷腸地:“你會接受我的心嗎?”

小白道:“我知道一個去處,那裏鐵定安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先住下再說。”

耶律珍意外驚訝。

小白道:“隻是你可能要過的辛苦一些,我沒有給你榮華富貴的能力,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照顧自己了。”

耶律珍當然是巴不得這樣,欣喜若狂地抱住了他,熱淚盈眶:“小白,我不是做夢吧?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嗎?你是真的愛我嗎?”

小白沒有舉動,耶律珍領口發際散發的幽香直搗心底,他情不自禁摟住了她。

耶律珍又是意外,終才放心大膽地依靠在他胸口,聆聽他淩亂的心律,幽幽地:“外麵那些人雖然跟我南征北戰多年,可跟我現在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他們要送我回上京,我能怎麼辦?”

小白殺機湧目,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會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耶律珍泣道:“這些是大遼國的棟梁,你為了我會受無辜牽連的。”

小白道:“我此刻還在乎什麼!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這些大遼國的勇士此時擠在一處崖下避雨。

肥壯的馬匹在一邊悠閑吃草。

這幫人等得無聊之際便議論起來。

“你們說公主這大功夫不傳懿旨,會不會跟小白私奔了?”這個憂慮地說道。

那個譏道:“跑?往哪跑?到處是我們的人,跑哪都不管用!”

“那怎麼這大會兒不見他們麵?”

“咳!公主要回家了,小白來送她,情人告別,你以為三言兩語、屁大工夫就完事了?早著呢!耐心等吧!”

“你們說,他們在一塊會幹些什麼?”一個肥頭大耳,耳朵上戴著隻金燦燦的大環的漢子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