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亂亂地:“沒有!沒有——你別問了!”
“他們說你對公主施暴,把她奸汙了——”
“爹!!”小白怒吼:“為什麼你也不相信我?!!”
何自清楞了片刻,以慈父口吻:“我視你為己出,不相信你,還能信誰?我是不信公主啊!更怕你承受不住夾在倆個女人之間的壓力。你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付出了不少,可是我們已經著了公主這記悶棍,騎虎難下啊!也不能與她反目,得罪於她,也更不能洗清這叛國罪名——所以我們隻能閉著眼睛往前走了,就是刀山火海,也沒有回頭之路啦。公主既然喜歡你,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你的福祉啊!將來,大遼稱雄天下,你理所當然就貴為金刀駙馬,等可汗一死,憑你的身手,做一國之君是輕而易舉的!這有什麼不好?幹嘛如此痛苦不堪呢?至於小紅,她若深明大義則最好不過,不能忍就算了!你有了公主,就如同擁有天下,到那時,美女如雲,左擁右抱,小紅又算什麼呀?”
小白欲要申辯——
何自清止住:“我知道你不喜歡公主刁蠻任性。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不應拘小節!男人女人在一起,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嘛?何必計較太多。公主愛你,什麼都會依著你,事事順從之下你當可汗還不是輕而易舉。她給你的,小紅有麼?如此美妙的事,許多人用一輩子光陰都拚搶不到,在你身上卻是這麼容易就實現了,你想怎樣?還想怎樣?忘了小紅,好吧?跟著公主,為她打理江山,縱是這樁婚姻讓你痛苦一生,為了你的一切,就勉為其難,將來,什麼樣的女人你都能擁有,聽我的話,奧?”
何自清將小白送回房裏又安慰許久才離去。
小白的心亂作一團麻線,想要繼續借酒來忘記這煩憂,記得了那封鏢書,忙掏出拆開,見上麵寫著:“明日午時在城隍廟相見。”想起方才何自清險些看到這些字句,他不由後怕地冒冷汗,忙忙收好,決定明早再給梁玉兒。
小白再拆看那封信箋,隻看了個開頭,就覺得渾身乏力。
信裏這樣寫道:“我最愛的小白鑒閱。雖我知你是不會跟我在一起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手下留情,對我的無知予以寬恕。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上京了,臨行前很想見你一麵,但我料定你是萬萬不會來的。你現在有心愛之人陪伴,我就不加以為難了。你我這一別,可能今生今世也無緣再見。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什麼,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至死不渝。你我之間的這份友情我會珍藏心裏,望我們的情誼與雪山共存!我很想你來送我一程??????”他無力再看下去,揉作一團。
梁玉兒熟睡之中被何自清搖醒,氣打不著一處來:“幹什麼?大半夜不睡覺發啥神經?”
他忙輕輕拍哄,一邊嬉笑:“玉兒,馬上我們就要有好日子過了。”
梁玉兒心頭一凜,困意全無,沉聲問:“什麼意思?”
他樂得合不攏嘴:“公主原來喜歡小白!這不明擺著咱們要過好日子了麼?”
梁玉兒虛驚一場,淡淡地:“是嗎?何以見得?”
“全江湖都知道了!我早說過小白勝過文慶那畜生吧!希望小白和公主早結連理,這樣的話,我辛苦大半輩子就有出頭之日了。也算我沒白養他一場。”
梁玉兒冷嘲熱諷:“就怕小白未必肯聽從你的安排!他才多大,公主年長他六歲哦!虧你想得出!別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身騷!人心隔肚皮,小心到頭來雞飛蛋打!”
何自清胸有成竹:“姻緣是沒有年齡限製的,隻要合得來就是一樁好親事!就那你來說吧,年方十七,卻嫁了我這麼個糟老頭,相差如此懸殊,還不照樣過得這麼美滿?”
梁玉兒聞聲惡心地揭被下床。
他不解:“你去哪裏?”
她未作聲地摔門而去。
何自清歎了口氣:“唉——我又說錯話了。”
梁玉兒來到院裏,看著東邊天際的啟明星,暗怨何文慶心腸硬狠,將她拋棄。
“夫人?”
乍聽身後有人輕叫,她回頭一怔:“小白?你怎麼在這裏?”
他往上房看了一眼,快步上來,遞給她那個紙條就走了。
梁玉兒百般不解,憖憖地展開,狂喜不已,連忙追去。
追到小白的院裏,見他要關門,她叫道:“等等。”
小白一愣:“你——”
梁玉兒四周一瞅,閃身而入,關緊了門。
小白明白他是為紙條一事而來,隻好請她入座。
梁玉兒迫不及待地拉著他手追問:“你是不是找到他了?他在哪裏?是生是死?他的傷好了嗎?你告訴我?”
小白怔怔地看著她。
她勁力搖問:“你快說啊!他好不好?你沒有傷害他吧?他在哪裏?他在哪裏?你說啊!你快說啊!!”
“夫人——”小白想要擺脫她,閃退著。
梁玉兒分外激動,緊緊逼迫,喋喋不休。
小白頓時火大,叫道:“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梁玉兒淚如泉湧:“小白,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他的消息吧!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就——”
小白道:“是一個蒙麵人給我這東西的!我的確不知道他在哪裏!如果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想知道他在哪裏也不難,明天見到他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