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淩空掠來個白衣女子,不由分說金刀兩擺,和怪物們廝殺起來。
他得救後隻知狂喘。
白衣女子武藝驚人,三拳兩腳打跑了他們,收好寶刀蹲下身:“華香!”
趙華香看清是水仙,喜出望外:“水仙?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是死而複生?”
她桃花腮綻放雲彩:“如果我死了,你不是也死了嗎?若然咱們怎會見麵?你這是怎麼了?莫非你還沒有殺出天神會?”
此刻他才覺得傷痛,呻吟道:“別提了,是子冰師父——她問我要《武論新集》,我給了她,她卻說是假的,我就被折騰成這樣了。”
水仙歎了口氣,淒婉地:“真是世事難料,想我水仙一生快樂逍遙,雖說殺人無數,但都殺的是該死之人,有誰想末了卻慘死他人刀下做冤鬼,我好恨——”言罷,兩行清淚落下。
趙華香忙為她拭擦,慰藉:“水仙,你別難過,你應該為自己所做的而驕傲,你們才是了不起的人!我才是好悔恨呢!空有一身武藝,報國無門——不過我也不想涉足官場去看那些爾虞我詐的可恥嘴臉——,沒有做過一件對百姓有益的事,就這樣死了,真是愧對祖先!”
水仙忙道:“我理解你的苦衷!都說人有來世,我們都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一定會讓我們再世為人,把這世的遺憾留作來生去彌補。隻是,你我今生有緣相識,說不成來生是否還能常相聚?也說不定你我是兄弟還是姐們?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可卻不敢去想要得到過你,因為我這個人很知趣。你愛的是丁香和幫主,對了,還有一個林如眉,她們三個都那麼幸福地分享著你的愛,而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過客,隻會讓你厭惡地點了穴道喂蚊子!”她淚如泉湧。
趙華香愴然一笑:“這都是夢了。沒錯,我是喜歡她們,可是我愛的好辛苦你知道嗎?算了,有些事情不說也罷。我很小的時候爹就教導我,一個人不要太患得患失了,既然做了,就不要去後悔埋怨。水仙,對不起,我對你的確有些過分,希望你能原諒。”
水仙望著他,情深意切:“華香,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趙華香笑笑:“我當你是我的妹妹一樣。”
水仙神情一涼,哀色:“算了,我就要進鬼門關了,從此,你我再也見不到了。生死難料,你要保重。”
趙華香看她傷心不已,忙道:“水仙,對不起——”
水仙輕輕地靠向他懷裏,令他頗是意外——
“好個無恥蕩婦!!敢**到我兒子頭上!!”一聲暴喝令二人驚忙分開。
趙華香回頭驚呼:“爹?!!”撲到那人跟前切切地:“爹,你怎麼也來這裏了?”
趙真怒視水仙:“我兒子並沒有死去,你已然成為鬼魂,就不該勾引他!須知人鬼殊途,難道你想真的斷送他性命嗎?”
水仙變色:“華香,他是你爹啊?”
趙華香忙道:“爹,你誤會我們了,水仙沒有勾引我,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啊!”
趙真斥道:“我親眼所見,毋庸置疑!我看她是不懷好心,是想用美色來引誘你,把你活活埋葬地府——呸呸,你還沒死呢!”
水仙一下子蹦到了趙華香的身後:“華香,我是無辜的!他汙蔑我!”
趙真厲叫:“你騙得了無知的華香,可是騙不了我!”
水仙臉色煞白,忽然伸出手猛地卡住了趙華香的脖子,嘶叫:“沒錯!我就是要讓他留在我身邊!正因為他沒有死,那我就殺了他,跟他在地獄長相廝守!”
趙華香驚駭之中就覺得呼吸受阻,加上重傷在身,站立不住地跌倒在地。
水仙壓住他狠命掐住咽喉。
趙真驚忙抄刀掃去。
水仙將頭一低,同時麵目猙獰,兩顆尖利的獠牙朝趙華香咬下。
趙華香感覺喉節被水仙快捏碎了,眼冒金星。
趙真一刀掃空,緊接出招。
水仙被迫放開了趙華香,手裏多了一把利刃。
“四弟!”塵霧之中掠來三個矯健身影,三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各持利器向水仙殺去,一片刀光劍影。
趙華香被卡得幾厥窒息,未及緩過氣來,猛地,肋下生疼,接著一隻溫暖但很不友好的手抬起了他的臉。
趙華香恍恍惚惚睜開眼——
無腸聖太盻視他:“小子!想清楚了嗎?你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不想做個餓死鬼的話,就乖乖地實話實說。你見到任士鴻的時候,他在幹嘛?”
趙華香瞳仁四轉,他在尋找著趙真和那三個身影。
無腸聖太拿掉他嘴裏的手巾,厲叫:“快說!!”
這聲威嚇把他從迷夢裏驚醒,楞楞地:“什麼?”
無腸聖太道:“你進了任士鴻的密室,他在幹嘛?”
趙華香道:“我、我記不大清了。好像他在練功,是丁香——不!不是——是我從他手裏拿的書,他要拚命,我就殺了他??????”
無腸聖太何等精明,當下擰眉厲叫:“還有丁香?!”
“不不不!”他忙矢口否認:“我記錯了,沒有丁香!她和我是上一次結伴去辦事,我記成了奪書——”
“是嗎?”她狠狠給他一個耳刮子,揪住他領子獰笑:“你不實招也罷,等我抓住來丁香,你可別後悔!”
舊血未幹,又添新殷,他強忍痛辱,一口咬定:“丁香沒有參與!你別傷害她!”
她已走了出去。
趙華香的心直劇往下沉,暗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