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外生枝(1 / 3)

四人剛離開不久,美人魚便到了。

美人魚見他這副樣子,倒來涼茶給他喝下。

他伸手醉囈著摟她:“來,陪我喝??????喝??????”

“喝你個頭!”她在幾處穴位點過。

他將酒水全部吐了個盡。

她陰沉著臉兒給他拭擦嘴角的口水:“無可救藥!”

他模糊中看到一雙熟悉的繡花鞋,頓時清醒了一半,抬頭頗是意外:“香、香兒?你咋來了?”去拉她——

她嫌惡地一側身——

他差點撲閃床下,神情一涼,怔怔地:“你怎麼了?”

她質問:“你為何對鄭玉——”

“是他先欺負我的!”他坐起先聲奪人。

她的眼神似兩把剃頭刀子,叫他心裏發毛。

她被他那副神態逗得啞然失態,撲哧樂了。

他莫名地:“你又幹嘛發笑?”

她在他身邊坐下,正色地:“事情辦得怎樣了?”

他沮喪地:“別提了。臭皇上派秦檜那個王八蛋去大遼議和了!這事不是我們想得那麼簡單!我可一時沒了對策,除了罵他咒他,又不能打他殺他!這個昏君!”

美人魚嗔怪:“你怎張口老愛罵人?一點兒也不像皇室子孫!”

“我本來就是個目不識丁的俗人!”他扭過身侘傺地:“我又沒說我是皇族之人!不高興我這德行就像子冰一樣走唄!反正我這輩子注定孤家寡人一個,又沒人理解心疼!”

美人魚心口酷如灑了把鹽,低下頭去。

他斜了她一眼,轉過來,歉疚地:“我心裏難受,對不住,香兒,你別生氣。”

她搖頭:“我明白。你的臉??????”

“是臭鄭玉打得!”他挺屈地:“我跟宮女正玩呢,他神經病一樣朝我亂放一通臭屁,我氣不過說了幾句,這個狗奴才居然動手狠狠給了我一個大嘴巴!這叫什麼事!連主子都敢打!不是明擺著造反嗎?”

“所以你就用下流手段對付他?”她心頭的擔恐消除了。

他拿起她手捂在受傷的臉頰,氣道:“我長這麼大爹娘都舍不得動過半下,他敢越俎代庖管製起我來了!哼!沒讓宮女整死他已夠便宜他的了!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是幹嘛的!”

“你呀!”她嗔怪:“忠言逆耳!鄭玉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一定是你做的太過分,他忍無可忍才給你提醒的對不對?”

他撇嘴:“我哪有做過分的事?逢場作戲而已嘛!不就跟宮女摟摟抱抱了麼,又沒有上床,怎麼弄得跟天塌下來似的!鄭玉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你知道?他跟瑞兒有沒有亂搞你知道?你怎麼回事,自己夫君不相信,偏偏給別人臉上貼金!”

她秀眉一皺,不悅地:“你正經一點好不好?現在是什麼時候,還跟個孩子一樣沒個正性!你來這裏可不是圖玩樂的!”

“好了!好了!”他倒頭睡下嘀咕:“都說我的不是!我就知道,走了個管閑事的鄭玉,又準來個教訓我的!真要了命了!”

她歎息:“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大夥兒都寄予你厚望,你能這樣胡作非為麼?”

“我就這麼不思長進!你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辦?”他盯著她。

美人魚道:“盡一切努力阻止秦檜與大遼議和!刺殺秦檜!”

他嗤之一笑:“沒用的!要是殺他能挽回敗局,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煩成這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美人魚茫然地:“那怎麼辦?”

他哀色地:“大遼占據了大宋半壁江山已是鐵的事實,目前朝中尚且無人領軍出征,光靠我們這幾十號人就算有回天之力也不能頃刻之間將金賊盡數驅逐——我想過了,昏君議和也是一種可行辦法!至少可以保存實力,休養生息,養精蓄銳,等有一天能夠與之對抗,再鋒芒出擊!如果我們阻止這場議和,大遼可能會將所有兵力拉攏過來,隻能加速南宋滅亡!”

她點點頭:“那、那咱們不是又要割地稱臣了嗎?”

他仰天長歎一下,痛楚地:“那也隻是暫時的!越王勾踐不是還做過吳王夫差的奴役麼?等秦檜辦好了此事,我定會好好送他頂大帽子戴戴的。”

她麵有愧色:“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他起身,怏怏不快:“我的心碎了,你一句對不起就了事了?”

她揚眉:“那你想怎樣?”

他深邃的秀眸燃燒著令她芳魂皆殊的熱情,她慌亂地避開。

他的呼吸有些淩亂,伸出手來——

她不知所措中,他靠近來摟住了她:“香兒,香兒。我想要你。”

她驚惶地盯著他,心亂如麻。

他要吻她——

她忽然推開:“不!”

他大吃一驚,楞楞地:“為什麼?”

她亂亂地:“我、我??????”

“你不愛我?!”他的心涼了半截,驚異地:“香兒,你為何這麼對我?莫非你不在愛我了嗎?”

她望著他,笑了笑:“你別亂說,我的心裏隻有你。”

他劍眉一閃:“那為什麼每次我想親近你時,你一副受驚的樣子,拒我千裏之外?”

她溫情脈脈:“華香,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想??????”

他一下子將她按在了身下,捧住了她挑花麗容:“別折磨我了,好麼?”吻住她要說話的嘴。

她拚命掙紮,狠力推開他:“你別碰我!”

他被這四字擊了四棍般,呆視著她。

她氣道:“你說你為何要跟丁香說你、你幹不了這事?”

他倒楞:“什麼事幹不了?我說什麼了?”

她本不想說出埋在心底的這些怨尤,可此時此景,覺得一吐為快也好。

美人魚起身理好衣衫,道:“你少裝腔作勢跟我打馬虎眼!明明你和她就有那些肮髒事,還一再騙我說什麼當妹相待!倘若當真那樣,她幹嘛對你那種事行不行都清楚?”

他急了:“你胡說啥啊?!我跟她真的啥事也沒有!那是她在千古刹對我誤解,我一時著急才亂說的,誰知道她和你都當真還如此在意!我明白,你不接受我,還是對我和子冰過去的感情耿耿於懷!還有,我中過乾陽大法,你怕我把餘毒傳給你!”

她變色,倉忙申辯:“不是的!不是的!”

“什麼不是!”他氣升:“你的眼神都告訴我你心裏在想什麼了!不錯!老實告訴你,我是忘不了子冰!她畢竟是我第一個女人,是我付出生命去愛的女人!我忘不了跟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我早知道你介意的很,可我就是沒辦法做不到不去想她!你完全是看在我娘的麵子上才勉強與我在一起,無非就是可憐我!以後我不再碰你可以了吧!你也不必跟防賊一樣,我這人雖生性風流,可從不強迫別人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