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鄭玉狠狠剜了丁香一眼:“他如有個三長兩短我休了你!”
“我??????”丁香也慌了。
鄭玉追了出去。
丁香欲去,美人魚的啜泣聲令她一怔,她奇問:“你又怎麼了?”
陳忠戚皺眉:“別說了!四公子不把身後事擱平,怎能安心做事?”
程文龍跺足:“我不是嫌四公子處理他們的事,就是覺得那個丁香姑娘太刁蠻!有些不講道理!我看她必定成為阻撓四公子幹事情的畔腳石!”
“噓!小聲點!”程文誌忙止住他:“別亂說!小心她聽見又生是非!”
鄭玉追出大院,見趙華香佇立在荷花池畔發呆。
鄭玉擔心滂沱大雨淋壞了他,趕緊上去,脫下外衣給他頂在頭上:“少爺!回去吧!我再也不和丁香胡鬧,給你增添負擔了!”
趙華香愧疚地:“我剛才言語過了,你不會生我氣吧?”
鄭玉扶著他往回走:“哪能呢!陳大叔他們好似有重大之事要說。”
趙華香初如夢醒:“對哦!你回去陪丁香吧!好好哄哄她!”便走了。
鄭玉惴惴不安地回到廂房。
美人魚不見人影,隻有丁香一個人坐在床上抹淚。
鄭玉關好門,到她跟前輕叫:“丁香?”
她一栗,抬頭望著他,見他濕透,忙問:“他呢?”
“和陳大叔他們商議國事去了!”鄭玉打了個冷戰。
丁香麵對他情真意切的灼熱目光,所有憋屈此刻顯得不堪一擊,泣叫著:“鄭玉!”撲在他懷裏,緊緊摟住了他:“以後咱們別再吵了,好不好?”
鄭玉擁住她哽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對不起!”
丁香狠狠咬他。
鄭玉咬牙挺住:“隻要你不在生我氣,怎麼懲罰我都行!”
“我恨死你了!”她哭道。
鄭玉動情地吻她,解她衣帶——
丁香推拒:“不行,我還要再想一想——”
“給我點溫暖,我好冷——”他擁著她倒在了床上,激情萬丈。
丁香急急地解他衣服??????
陳忠戚淚花四溢,哀鳴:“嶽家軍完了!我們該何去何從?”
趙華香慘白的臉極度傷感,軀體陡栗,感覺天猛然下沉著。
美人魚見狀忙攙住:“華香?華香?”
“哇——”他噴出一口血,身子一軟——
眾人三魂皆飛——
“四公子?!!”
“華香?!!”
他已然昏死過去。
陳忠戚連忙將他抱上床,掐人中帶呼叫。
美人魚急忙道:“我用內功試試。”
程文龍道:“他可能是一時氣急攻心,你用內功怕不起作用!”
“我來!”小白在背後輕聲道。
眾人回頭望著他,想他此時正沉侵在無比的悲痛之中,實在不能讓他再勞心費神,但卻不知如何張口回絕。
小白麵無表情,坐下來為趙華香把脈。
美人魚定定地瞅著他側容,細聲細語:“小白,給你添麻煩了。”
小白沒有回應。
趙華香渾渾噩噩地來到一片塵煙涅濛的曠野,舉目四望,隻見前麵濃煙之中呈現一座茅屋,時隱時現。
他漫步過去,聽見裏麵歡聲笑語一片,踮腳往裏張望,不由大喜過望:“是她們?!”
茅屋裏亮如白晝。
鳴鳳幫不少女丁和三大護法都身著七色彩衣,圍住一位風姿綽約的半老徐娘說笑著,喜鵲鬧春般。
趙華香細看一驚:“娘?”
秋菊回頭看見了他,歡叫著:“咦,是趙大哥啊!”
春竹與水仙迎了出來就拉他。
水仙道:“很久不見了!走,王妃在裏麵呢!”
他隨她們進屋,頓時,暖氣直投心底。
趙王妃依舊國色天香,起身拉住了他手讓他坐下,注視著他,輕怪著:“香兒,你瘦多了,幹嘛不好好保重自己,叫娘多擔心啊!”
“娘!”他依偎在她胸前,哽咽:“你也不跟孩兒見一麵就拋下我走了——娘,我好想你!”
小白取下腰際的一個小荷包,從荷包裏拿出幾根銀針。
眾人的神情驀地繃緊,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
小白將第一根銀針紮在趙華香肺腧二穴,下手極輕。
趙王妃晶淚婆娑,道:“香兒,娘有愧於你啊!給了你生命,卻不能保護你??????讓你受盡了磨難。娘寄予你厚望,就是希望你能為天下蒼生請命,多行善事。你已長大成人,不能感情用事。有那麼多知心朋友幫你,你該振作些,好好幹一番大事!”
他哀歎:“可是我不知從何做起啊!沒有人給我指點迷津——我很困惑!”
趙王妃捧著他臉,為他拭淚,語重心長:“嶽家軍是遭朝廷奸臣所害,禍根不除,終會致使大宋半壁江山不保!香兒,娘相信你,為大宋,為百姓,為朝廷除禍患保安寧!你回皇宮去吧,助皇上一臂之力!”
他猶豫地:“我能行嗎?”
她點頭:“你是趙真的兒子!他的兒子沒有什麼做不到的!身為皇室子孫,你有責任為國分憂!身為趙家之後,你更得肩負擯除奸黨、匡扶正義的重擔!別再猶豫了,去吧。”
他深受鼓舞之際,一股冷風刮來,他感覺身體多處針紮般疼痛,回過神時,她們均已不見,他疾呼:“娘?!娘?!春竹?水仙?娘?!”
美人魚見他動了,忙搖叫:“華香!華香!”
趙華香緩緩睜開眼,見到一張慘白瘦削卻似曾相識的麵孔,忽地坐起,目似銅鈴:“如、如眉?!!”
如眉被小白和肖金峰等人全力攙扶著站在麵前,淚似泉湧,灰裂的唇劇栗著,似蚊呐般吐出三個字:“趙大哥??????”
趙華香驚視小白:“是你救活了她?!真的嗎?”
小白頷首。
趙華香的淚嘩地下來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美人魚扶如眉坐在床沿,從背後將她托住。
趙華香久久地注視著如眉,伸手去摸她的,覺得異常冰冷,他啊了一聲。
小白析釋:“她剛剛死而複生,五髒六腑還未完全愈合,所以仍處於危情之中。是肖莊主從墳穴裏把她救出來的,我隻是給她輸送點內力而已。”
肖金峰感激地:“多虧小白每隔半個時辰為如眉力療加針灸,小鶯每日端湯遞水細心嗬護,我女兒才得以與大家重見啊!”
小白哀婉地:“不提也罷!”走了。
趙華香再見如眉真想大哭一場,但是欲哭無淚,看著滿麵淚水的如眉,他低喚:“如眉?如眉?”
一夜的暴風雨過後,次日晴空萬裏,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