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明大義(1 / 3)

何自清呼哧呼哧噴著怒火:“誰敢有負於我我就讓他永不超生!!你這畜生,我供你吃穿住行玩樂二十於載,你不知報恩盡孝,竟幹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事!!天下女人你都玩遍了,連你的後母都不放過!!我要你下輩子做畜生也不是健全之身!!”

何文慶微弱地:“為何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閉嘴!!”何自清倒被激怒:”我從沒當你是我兒子!!你毀了許多我本可以平步青雲的美夢!現在你這孽障又毀了我的好日子!!早知如此,我該讓你去喂狗!!”

何文慶肝腸寸斷,滾下串串血淚,暗歎自己命慘。

何自清邁了一步——

“你告訴我,無腸——無腸聖太是不是我母親——”何文慶蚊呐。

何自清斷然地:“你死了,我會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團聚!”舉掌之間——

“義父?!”小白一身血染,踉蹌跑來:“山莊起火啦!”

何自清吃驚非小:“何人所為?!”

小白斜了何文慶一眼,抹著汗:“是那個叫無腸聖太的女人!”

何自清丟下句:“好!!我會找她的!!”便要下手——

小白擋住,驚訝地:“你幹嘛?你真的要殺他?!”

何自清暴怒:“你閃開!!否則我連你一塊殺!!”

小白不甘示弱地將手中利劍遞給他:“我就是來找死路的!!”

何自清臉肌抽搐,咬牙欲碎,狠狠地瞪著小白,又瞪了何文慶一眼,猛然大叫:“不妙!”彈身而逝。

小白看他消失不見,忙回頭去攙扶何文慶,見他奄奄一息,已然昏迷,連忙點罷他幾處大穴,運內力給他逼體內淤血。

許久,何文慶呻吟著睜開眼,見到小白微楞。

小白從衣襟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喂到他嘴裏。

何文慶吃力地吞咽下去,立覺好似兩股清涼的山泉順著喉嚨直導五髒六腑和奇經八脈,吐出許多淤血,感覺受用多了,也有了一絲力氣。

小白稍微放心。

何文慶不解地:“你為何救我?”

小白淡淡地:“你快走吧!梁玉兒在前麵等你!最好離開中原!別再回來!”

何文慶熱淚盈眶:“小白,你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在心的!”

小白扶起他:“別廢話了!你沒必要記這些!你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梁玉兒是個好女人,你應該對她好一點!”說完小白走了。

何文慶跌跌撞撞去尋找孩子,泣不成聲:“兒子!兒子!是爹無能,沒有保護好你!爹不是故意的!你在哪裏?兒子?”

茫茫夜色裏,一個輕而弱的哭聲讓他頓時充滿勁力。

何文慶忙循聲過去,將繈褓抱在懷裏,用臉頰測量孩子體溫正常,一顆心才平定下來,仰天感歎:“謝謝老天!我何文慶從現在起,為了兒子,一定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梁玉兒隱身樹下等候何文慶的到來,傷處已然包紮妥當。

焦盼何文慶無影,她又恐又慌,忽聽身後亂步傳來,她回頭看見一群手持雪刃的遼兵向她走來,她想避開,卻被他們圍住了。

“哼!姓李的那個敗軍之將!竟然大言不慚說什麼漢人女子比咱草原上的女子溫柔賢良!今天咱們哥幾個要好好體會一下!瞧見沒有!這女人看來會幾下子!先跟她切磋一下武藝!誰先上啊?”

眾人哄笑起來,你推我我掀你。

梁玉兒傷痛加上為何文慶深切擔憂,哪裏有心思與他們計較。

那人見她不予理會,氣斥:“喂!!這漢婆子你可聽見我的話了嚒?為何不理你爺爺我?”

梁玉兒嫌煩地欲要離開——

嗆啷——

那幫人亮出了兵器,將她圍住。

顯然她的舉止觸怒了他們。

方才那個喋喋不休的那人破口大罵:“亡國賤婢!架子不小!小爺我跟你切磋武藝是瞧得起你!別他媽不識好歹!”

梁玉兒估算自己此時絕對抵不過眾狼之勇,於是她迅雷不及掩耳奪得一把刀戳向了那人,不想對方比她還快地把她擊倒了。

何文慶匆匆忙忙趕到此處,不見梁玉兒蹤影,眼前一旋,跌倒在地。

大火隻燒了幾間閑散草棚。

何自清坐在中院大廳外的台階上如鬥敗的公雞,沮喪萬分。

小白在門口看著他以及院子裏橫七豎八的血屍,臉上呈出一絲複雜的表情。

許久,何自清一步三晃進了聚義廳,踩著已然凝固的血跡到寶椅前坐下。

晨曦的涼風刮來,幾盞殘燈曳曳欲熄。

小白輕步過來,一身白裳血染,那是他趁亂結果遼國主事留下的。

何自清四處一瞅,蒼老麵孔更添十二分慘白。

小白到他跟前站定,安慰:“爹,不要再想那些啦,保重身體要緊。”

何自清竟然孩童般嗚嗚大哭起來,甚是悲痛。

小白初次見他這般無助和傷心,一時不知所措,心頭泛酸。

“我從來沒這般真切地愛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天下女人有的,她全有;天下女人沒有的,她也擁有!可她為什麼還要背叛我?!!竟然跟我的兒子——呸!!和那個畜生合夥來欺騙傷害我!!我好恨!我好悔!!”何自清咬牙切齒,捶胸頓足。

小白喃喃地:“爹,遼國人隻有私欲沒有人味!你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傷心難受!!”

“小白??????”何自清抱住他嚎叫連天:“我親生的兒子處處與我為敵,我養活了他二十多年啊!!含辛茹苦,受了多少白眼和歧視,他居然從來都沒有為我想過——我喜歡的女人他也搶走了,現在我一無所有了啊——嗚嗚??????”

小白烈烈男兒也被他感染得落淚,哽咽:“爹,不要這樣子!你不是還有我嗎?我不會棄你不顧的!”

何自清頓刹狼嚎的啼哭,起身拉住小白,用袖子抹了幾把淚,轉憂為喜:“對啊!對啊!小白!咱不守這破莊了!我們這就去投靠耶律珍!說不定還有出頭之日!她不是很喜歡你嗎?走,我們馬上去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