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銀還請公孫大人收回。”一邊高順抱拳惜字如金的說道。
公孫逸早知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嚴格苛責的自律,手下自然沒有弱兵。
公孫逸總算明白何為陷陣營可以攻無不克,隻可惜不論是董卓還是呂布,都未能讓高順發揮最大的作用,後來被曹操做斬,不得不說是莫大的遺憾。
時至半夜,眾人皆散,公孫逸派人將金銀送往張遼等人府邸,公孫逸並不在意高順收或不收。
隻要讓他人認定並州軍將校與他公孫逸是一黨足矣,雖然坑了張遼等人心有慚愧,但總比將來關東軍遭遇張遼、高順這樣的猛將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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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楊逸沐浴更衣,身著一身戎裝朝著皇宮而去。
“停車!”
策馬的近衛一愣,突然強行勒住戰馬。
馬還未聽穩,公孫逸急切跳下馬車,快步朝著遠處馬車走去,原來本要打算前往皇宮的公孫逸,車駕恰巧經過蔡邕府邸,隻見一身素衣的蔡琰,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雖然當初與蔡琰相見不歡而散,隻是一年未見,明顯愈發清瘦的蔡琰更顯清雅舒美,眼神裏潛藏的愁苦,不知不覺牽動著公孫逸的心。
“公孫大人。”蔡琰微微欠身行禮,似乎並不遠多說。
“請節哀。”公孫逸明白,蔡琰雖然與衛仲道舉案齊眉,但好景不長,衛仲道嘔血而死,衛家嫌棄蔡琰克死丈夫,加上蔡琰並無子嗣,惱怒之下憤而反家,在衛家所受的屈辱,從眼神裏潛藏的愁容裏便看得出來。
“你是如何得知?怎麼,公孫大人是來看我笑話的!”蔡琰言語淒然,微微仰著頭,看著公孫逸的妙目裏已是淚光閃爍。
“蔡琰小姐誤會了,在下並無唐突之意,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在下不過區區戍邊將校庶子,客居京城所謂者,隻為報仇而已,請蔡琰小姐保重,今日之別,恐無再見之日。”
公孫逸有些語無倫次,但看著淒苦的蔡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躬身一禮,轉身快步離開,蔡琰看著遠去的背影,一時患得患失,不知為什麼,這個當初厭惡之極的登徒子,一年不見再次相會,居然再無厭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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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逸坐在馬車上沉默不語,隨手摸了摸揣在胸口的鋒利匕首,隻希望一切順利,能夠刺殺董卓,能為近萬枉死的北軍將士報仇。
馬車很快到達,公孫逸深吸一口氣,一路穿行入宮,一眾西北軍甲士皆環立左右皆持戈行禮,公孫逸深受董卓器重,自然無人阻攔,自然也不會有人想到公孫逸身上帶有兵刃。
公孫逸一路來到宮廷深處,掌中閣呂布持劍而立,把守前往董卓休憩宮廷廂房的必經之路。
眼看公孫逸前來,呂布輕笑道:“公孫大人不在家宴請賓客,來此作甚。”
公孫逸心中一動,想必呂布已經聽到了外麵的風言風語,不過公孫逸深知呂布意欲何為,躬身一禮上前。
左右尋看並無他人低聲道:“細作發來密函,言屯兵酸棗縣田豫手下兵甲調動,糧草齊備,攻城器械開始調運,必須立刻向董公稟報。”
“我可不敢去打擾董公休憩,要去你去!”
公孫逸輕笑道:“今夜時分,必有三箱珠寶送至府上。”
呂布大笑道:“若是如此,布唯有愧領了。”
言語之間對公孫逸明顯客氣了許多,也難怪呂布不悅,就連前去公孫府的魏續等人,都人手一箱金銀,唯有他呂布沒有,豈會對公孫逸有好臉色,現如今見公孫逸如此上道,自然變得和顏悅色。
“不如布替公孫大人通報?”
公孫逸心中一驚連忙道:“董公若是安歇入睡,我便在旁邊靜等即可,隻是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讓他人前來,以免泄露軍機。”
“公孫大人放心,有我呂布在,無人走得過這廊道!”
公孫逸抱拳一禮,快步穿過長廊朝著董卓休憩的廂房而去,過了半餉,左思右想有些不對的呂布朝著裏麵而去,打算一探究竟。
公孫逸一路來到臥房,因董卓怕被人打擾,除了掌中閣呂布外,宮廷之中竟沒有一個護衛。
眼看躺在榻上酣睡的董卓,公孫逸心中大喜,以此地與呂布的距離,即便是臨死的慘叫,恐怕也是無法聽清。
公孫逸小心翼翼的將門窗關閉,全身亢奮的從胸口取出懷揣的匕首,猛然朝著董卓後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