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看著也是暗暗心驚,眼前這支軍隊散發的強大震懾力,多年戎馬生涯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徐榮率領的這支先鋒營,同樣是精挑細選的精銳,若是正麵戰鬥倒也不懼。
禁軍先鋒營手持兵刃,怒吼著衝向陷陣營軍陣,隻是對麵的陷陣營完全寂靜無聲,所有甲士好似木偶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與站在軍陣中的高順一般,好似整個陷陣營都是一塊埋在地裏的磐石。
越是領軍靠近這支詭異的部隊,徐榮越是心中膽寒,如果若非兩軍對峙,此時身負先鋒重任,徐榮定會下令撤軍,以箭矢試探此軍的威勢。
一眾禁軍怒吼著衝近陷陣營軍陣,弓箭手彎弓朝天射出箭矢,忽然一眾陷陣營甲士舉起手中盾牌,箭矢叮叮當當的發出碰撞的鳴響。
隻是陷陣營甲士的厚重葉片甲根本無法被射穿,一輪箭矢而下,陷陣營隻有區區兩人倒下,還是巧合的被射中了要害。
當一眾禁軍衝到一百步的距離時,隻待高順令旗一揮,一眾陷陣營突然動了起來,好似精密的機器一般,快速的組成一個個七人小方陣,與整個軍陣遙相呼應。
後排陷陣營甲士驟然放箭,目標直指衝擊近前的禁軍隊伍中間地帶,箭矢傾瀉而下,頓時將百餘人射翻在地,箭矢貫穿要害,飛濺起濃鬱的血線。
不少禁軍直挺挺的倒地,被貫穿身軀,但尚未死去的禁軍哀嚎著在地上翻滾,緊捂的傷口不斷溢出暗紅的色鮮血。
強勢衝擊而來的箭矢讓進攻的後排禁軍前進速度為之一緩,前排的禁軍繼續衝擊,卻不知已經失去後援。
當禁軍後軍攻勢為之一緩的同時,陷陣營前排甲士手持短弩驟發,衝鋒在前的禁軍好似收割的麥穗,接連齊刷刷倒地。
早已蓄勢待發,手持長、短刀的陷陣營甲士猛然衝鋒上前,麵對士氣跌到低穀的禁軍甲士一陣猛砍,長刀對劈,刀劍崩鳴,兩軍衝殺在一起。
突然陷陣營一眾甲士突兀的抽身而退,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組成戰陣,迅速朝著亂作一團的禁軍衝鋒,反複集結,再衝鋒,從而不斷量殺傷敵兵。
很快禁軍前軍被屠戮殆盡,隨後衝上前的禁軍後部眼看一堆倒地的屍體,再無鬥誌,紛紛轉身而逃。
陷陣營並不追擊,而是突然全營集結,長弓手皆搭箭漫射,一時箭矢呼嘯而下,正在逃跑的禁軍紛紛中箭倒地。
高順令旗一揮,動作整齊劃一的陷陣營組成戰陣徐徐而退,隻剩下一地禁軍甲士的屍體。
在場眾人皆呆滯的看著淒慘的戰場,這不是戰鬥,而是一麵倒的屠殺,禁軍先鋒營還未衝到陷陣營之前,已經折損三分之一,隨後被陷陣營反複集結組成戰陣連續衝殺,死傷之慘重實在令人駭然。
再看陷陣營,鏖戰許久,死傷不到數十人,反觀號稱精銳的禁軍先鋒營,在人數占優的情況下,被陷陣營殺得丟盔棄甲,逃回來的不足三百,且惶惶不安,再無再戰之力。
看著陷陣營如此凶悍的戰鬥力,公孫逸心中熱血沸騰,若是由高順這樣的將才率領七千、七萬陷陣營,恐怕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當然這隻是公孫逸想想罷了,先不說高順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絕不會背叛呂布,即便高順在公孫逸手下效命,先不說訓練如此精悍的甲士需要多少戰火洗禮。
光是這些甲士的厚重金屬革甲,都不是輕易可以製作的,更不要說成規模的製作。
況且陷陣營並非沒有弱點,若是在有利的戰場地形,以三國第一輕騎白馬義從強大的機動力,加上精準的騎射,很有可能成為擊潰陷陣營的契機。
隻是這兩支精銳部隊永遠沒有交手的機會,至於勝負如何也是公孫逸憑空猜測當不得真。
直到徐榮捂著肩上箭傷狼狽退回本陣,董卓才反應過來,先鋒營不到半個時辰,便被近乎殲滅,地上遍布屍體,一時禁軍人人自危,反觀丁原率領的並州軍,士氣大漲殺聲震天。
李儒連忙拍馬上前道:“董公,敵兵兵勢正強,此時不可與爭鋒,還是快徐徐撤軍,來日方長,日後再戰不遲!”
正在董卓猶豫之時,丁原突然下令全軍突擊,突然從並州軍中衝出一員驍將,其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縱馬挺戟朝著董卓軍陣衝來。
公孫逸眼看不好,第一時間策馬而逃,若是不慎在陣前被殺,都沒地方說理去。
一眾小校偏將打算上前阻攔,剛剛近前便被戰戟掃下馬來橫死而亡,其後並州軍同樣一路掩殺,董卓軍一潰千裏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