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秋,董卓領軍與丁原戰於洛都東郊,極其強勢的陷陣營,不費吹灰之力輕鬆擊破精銳先鋒營。
呂布一馬當先領軍掩殺,禁軍兵敗如山倒,撤回京師略作清點,居然折損了近三千兵馬,反觀並州軍的傷亡近乎可以忽略不計,若是這樣打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董軍就要全軍覆沒。
董卓被打怕了,隻能聽從李儒建議,將禁軍開赴各個城門,打算借助洛陽城防死守。
好在丁原率領的並州軍並無多少攻城武器,何況洛都情況複雜,城中權貴不少,加上少帝也在董卓的控製之下,倒也不敢強攻。
兩軍遙相對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董卓滿臉愁容,在宅院裏來回渡步,事已至此,後悔當日不聽公孫逸之言。
過了半餉,近衛通報公孫逸求見,董卓連忙出府相迎,拉著公孫逸來到客廳,分主賓坐定。
董卓急切的言道:“我軍新敗,聽聞丁原令能工巧匠趕製攻城器械,一旦戰起,我軍兵力根本不足以防守四門,加上城中不少見利忘義的宵小之輩蠢蠢欲動,老夫該如何應對?”
公孫逸抱拳一禮道:“董公,還記得在下當日有言,除丁原、誅何苗隻需二人,現如今我軍新敗,正是用人之際,該是委派說客前去並州軍營之時了。”
“老夫糊塗,居然忘了先生之言,我即可令李肅前往。”董卓心中一喜,前番先是被占據京師,吞並近萬禁軍沾沾自喜,又被丁原擊潰當頭棒喝,早已將公孫逸先前所說之言忘在腦後,此時繁衍醒悟,連忙打算下令李肅前往。
現如今董卓對楊逸十分信任,先前所謀算無遺策,不僅除掉何苗,助他奪去京師吞並近萬禁軍,還料中了他與並州軍作戰敗多勝少,當公孫逸舊事重提,自然不會稍有遲疑。
“董公且慢。”公孫逸微微欠身抱拳一禮道:“我軍新敗,丁原大獲全勝,必然犒賞三軍,若是此時李大人前去,恐怕說不動呂奉先。”
“這該如何是好!”董卓滿是焦躁的站起。
“聽聞董公有一寶駒名曰赤兔,體型俊逸赤紅,日行千裏,若要收服呂布,定要執掌此馬。”
董卓眼光閃爍,緩緩坐定遲疑道:“難道沒有此馬廄說不動那呂布?”董卓一副肉痛的樣子,明顯是有些舍不得。
公孫逸輕笑道:“董公,呂布乃世之虎將,武將所愛者,一是兵器,二是坐騎,三是鎧甲,此三樣乃為將者安身立命之物,今觀呂布所乘不過尋常戰馬,若得此馬必然喜不自勝。”
眼看董卓似乎有些意動,公孫逸趁熱打鐵的接著道:“赤兔馬對於董公不過寵物而已,而對於戰場之上廝殺的武將說來,無異於性命一般,呂布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手中方天畫戟都絕非尋常之物,唯缺胯下戰馬,還請董公三思。”
“這...罷了,為殺丁原小兒,區區戰馬如何不舍?”董卓微微歎息,但最終還是痛下決心,贈寶駒以示誠意。
突然公孫逸起身抱拳一禮,話鋒一轉接著道:“嗜殺義父為天下所不齒,若是義舉除賊便名正言順,還請董公向陛下求得聖旨,宣布丁原為逆黨,呂布為保全並州軍,自然會替天行道,奉旨而行。”
“好說,現如今那皇帝不過是個傀儡,讓他往東絕不敢往西。”董卓誌得意滿的爽朗大笑道。
反複權衡,為了擊潰丁原,收服虎將呂布,區區一匹戰馬不足惜,想到日後擁有強大的病勢,廢舊立新權傾朝野,董卓一時心情大好,看楊逸也更加順眼。
“隻是主公還需多備珠寶先動其心,若是呂布前來投奔,必要以高官厚祿安撫。”
董卓忽然起身歉然道:“慚愧,公孫先生為老夫算無遺策,可到現在還是白身,隻要老夫拿下丁原,定要在朝臣麵前,讓先生位列三公。”
“董公過獎了,在下不過區區敗軍之將,被陛下罷官削爵已是白身,走投無路之下多虧董公不棄,若是能得一匹西域戰馬足矣。”
“哈哈,公孫先生年紀輕輕,視官爵如糞土,著實難得,馬場之中戰馬,隻要公孫先生看得上,可任挑一匹而行。”
董卓心情大好,眼看公孫逸性情淡然,兢兢業業算無遺策,久居白身並無埋怨,一時倒也大方起來。
“多謝董公賞賜!”公孫逸連忙抱拳行禮。
不多時,公孫逸來到馬場,遠遠看去,一匹四肢修長俊舒,體型雄猛健壯的全身棗紅戰馬立於馬廝之中,飼草之時,周邊戰馬遠遠躲開,孤傲於群馬之中,好似帝王一般。
公孫逸雖然不會相馬,但眼前赤兔馬的神采依然深深映入心底。
不由讓楊逸想起一首小曲:男兒當自強,手持戰馬赴戰場,烈火催腐朽,持戈斬風霜,白發鬢白傷,何日見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