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哥,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是少爺說的,少爺說孫小姐一個人呆房裏悶。昨天我就來過了,很適合孫小姐。”小李一板一眼的回應,目光炯炯的平視前方的路。

又是他!初初分不清是該驚喜還是笑,更多的卻是悲哀,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初初猜她肚子裏麵的蛔蟲說不定還沒有夏顥夜來的了解自己,她就像****裸的嬰兒般,沒有任何秘密的曝露在他麵前。而她對他,卻仿佛隻是看著一副署名夏顥夜的畫,畫家是誰,什麼時候畫的,畫的意義是什麼……她一概不知。

但是,她也沒有必要去了解他,了解並不能改變什麼。

“小李哥,為什麼開的這麼快?”

窗外的景色以電影快速倒轉的速度飛馳而過,沿路怡人的風景再也欣賞不了,透過車鏡,初初看到他臉色緊繃,雙目迸射出厲光,車內氣氛一下子緊張。

“沒事,隻是想讓孫小姐更快欣賞景色,您坐穩了。”

小李踩下油門,車子如同箭一般飛馳在越來越見陡峭的山路。

她想欣賞外麵怡人的風光也不行了,初初看向後麵,有一輛黑色的跑車緊隨,車速很快,已經快追上他們,駕車的男人——雖然墨鏡遮擋了大半的麵孔,那深邃的五官,初初此刻才知道,原來,早已刻進了心裏,被她埋的很深很深,隻要不見不聽,它很安分的呆在陰暗而安全的角落。

見了,它又開始蠢蠢欲動,心跳無法自抑的如快馬奔騰……

嚴翔遠,昨天,我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為什麼還要追過來?你想要得到什麼?即使你追上了,你想要從我這裏取得什麼?我的身體嗎?

她轉身,不再看那個身影,唇角隻能掛著嘲諷的笑,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悲觀。

身體?她的身體有什麼好,比起江欣燕,她就像一個小妹妹,如何勾引男人潛在的獸性?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小李哥,停車。”初初說,這條山路總有盡頭,以這種要命的速度,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

最後,還是要見麵。

小李看她淡漠平靜的臉色,又瞄了下那個車子,他隻是緊緊跟著,並未想超越。

“孫小姐,到了山頂,可以從另外一一條路回去。”

初初一怔,說不清心頭是何滋味,隻點頭,“小心點。”

“是。”

小李繼續開著,果然到了山頂,有另外一條下山的路,隻是窄了,小李的速度也變慢。

黑色的跑車到了山頂就停止了追隨,就連小李都驚訝,頻頻看向車後鏡,但是沒有車子跟上來。

“我們回去吧。”初初說。

“孫小姐,或許,可以到別的地方去。”

“不用了,就回去。”

“是。”

小李呆在酒吧,跟她說要去哪隨時都可以打他電話,她笑著點頭,拿著幾本課本回房。

才打開房門,猝不及防的大眼對上一雙黑色的冰冷眼瞳,她的鼻子被一手絹捂住。

出於本能的,她驚駭的睜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還來不及掙紮,意識刹那變的模糊,身體無力的倒入男子的懷中。

昏迷前唯一的念頭——她居然被綁架了!

海邊的浪一拍接著一拍,揚起一層層雪白的泡沫,炙熱的陽光下,隨著浪花撲湧在沙灘上,但是海浪又回歸了大海的懷抱,可憐的泡沫卻隻能留在那裏接受烈日的炙烤,雖然陽光使他們氳染了七彩光芒,等待的,卻是蒸發消失的命運。

一座外形不起眼的原木屋,很簡陋的外表,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是誰也想象不到,進入到裏麵卻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個世界――各種應有的頂級生活設備齊全,但是布置很簡潔大方,以舒適為主——原木的黃花梨地板光潔明朗,有些地方鋪上了高級純色羊毛地毯,讓人可以隨意臥躺;一組白色的彎角沙發占據了一大角,上麵幾個整齊的放了四個紅色的小抱枕;暗色的窗簾是這座小屋唯一深沉恐怖的地方,隻因上麵的花紋,竟是骷髏頭,白色的骷髏頭,黑色的眼洞,陰森的看著你。

初初一醒來就對上無數雙這樣的眼睛,一聲尖叫衝破雲霄,她整個人滾下床,緊緊的閉上眼睛瑟瑟發抖。

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半晌,初初才勇敢的睜開一條縫隙,那些骷髏頭竟然還飄擺著,白色的骷髏頭中央,那些黑洞如同一個個黑色漩渦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