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再西征誓奪關中 賈詡獻計間韓遂(2 / 3)

曹操見徐晃與朱靈偷襲成功,知大軍已對潼關形成前後夾擊的勢頭。這一天,秋高氣爽,曹操心情甚悅,前一段為商曜所笑的窘情,似乎完全消失。他手下的文武官員,誰都看得出來,曹操欲借西征關中,恢複自赤壁兵敗以來喪失的信心。

曹操在軍帳中召集眾將官,把自己的新意圖說了出來。說完,環顧左右,問:“諸位對此,有何話說?”

賈詡道:“剛才得報,馬超、韓遂又調天水、西羌等地氐族土兵,共兩萬餘人,集於河東地區。我看可令曹仁開赴至鍾繇守區,以防馬超在我軍夾擊之下,集中兵力衝撞河東。”

曹操允命。跟即令張遼和樂進領軍先行,於禁居中,自己則率許褚的親衛兵斷後,發誓要經蒲阪津沿渭水北上,北渡黃河,與徐晃、朱靈會師。

由於是大軍行動,難以秘密行進,馬超迅即得知。他立刻升帳,與眾將商議。韓遂認為,應該趁曹軍兵力四散,大開城門,衝擊潼關外與自己對峙的曹軍;而馬超則認為,應該立即率精兵萬騎,由蒲阪津以北的戰線飛速南下,繞過曹軍的先頭部隊,直接給斷後的曹操致命打擊。

兩人相持不下,馬超乃獨斷說:“上次出關追敵,是我無謀,此次不擊曹操,是叔父無謀。我必當親斃曹操,以泄憤恨!”就不理韓遂的反對,徑自率精兵萬騎,飛撲蒲阪津。

曹操此時剛剛渡過蒲阪津。張遼與樂進一馬當先,已行至黃河之畔。於禁所部,走得不緊不慢,他的任務是要接應前麵的張遼、樂進,又要照應後麵的曹操和許褚。

正在行間,突然從於禁軍中飛馬來一探子,說有馬超萬餘騎沿渭水西岸山嶺間直撲蒲阪津,並言於禁請求曹操以最快速度北上。

曹操、許褚、賈詡等,沒有一人想到馬超竟會率軍直撲蒲阪津,無不為之一驚。當下立傳急令,全軍大踏步北進,不久,便趕上了於禁的部隊。於是,兩軍合做一處,望北而來。

後麵馬超趕至蒲阪津,見曹操已過,立即北上。於是,馬超乃命令精兵,盡全力追擊曹軍。

曹操和於禁率軍趕到黃河邊時,張遼和樂進的先頭部隊已經過了黃河,隻有張遼一人,於其部隊之後督陣,尚駕船正在河心。眼見曹操到來,複又回舟南岸。

曹操料得大軍渡過,一時難以完成,便下令趁馬超追兵未到,布陣相待。於是,命大軍分做兩停,第二停布陣,第一停渡過以後,第二停接上。阻擊馬超的任務,就全由許褚的親衛軍擔任。

部署未完,張遼已回轉岸上,才知馬超將到。曹操命張遼協助賈詡,安排第一停軍馬渡河。彼岸,樂進見了,也忙令那邊的船隻過來接應。

待第二停軍馬剛好渡完,馬超已揮軍趕到。許褚怕他徑直掩殺過來,便策馬獨自向前,單騎來搦戰馬超。

馬超見又是許褚,不由殺性又起,更不打話,就挺槍與許禇鬥在一起。這邊馬岱等人,怕馬超又殺得忘乎所以,延誤擒拿曹操,便隻管他與許褚廝殺,徑直衝向岸邊,一看,不禁歡呼起來,原來曹操尚未過河,正在一個臨時搭就的台上按劍而坐,觀看馬許之戰。

馬岱一馬當先,馬休、馬鐵隨後跟上,要來捉拿曹操;誰知,從曹操身邊突然跳出一位大將,生得豹頭虎眼,熊掌猿臂,正是張遼。馬岱先是一愣,隨即直取曹操。張遼橫槍刺來,攔住馬岱,隻幾合,馬岱便覺不敵。

兩邊馬休、馬鐵見馬岱與張遼鬥在一起,曹操兀自按劍而坐,遊目四顧,一付安之若素的模樣,疑心有詐。但仔細一看,那邊馬超與許褚正在惡鬥,這邊馬岱與張遼相交,河邊,大量滿載兵士的舟船正往對岸急進,曹操身邊,隻一個校尉模樣的人侍衛在側。不由心中暗喜,再無疑慮,徑奔曹操而來。

誰知張遼瞧得分明,一槍逼住馬岱,引馬左奔右突,便將馬休、馬鐵圈入了戰團,一槍使得神出鬼沒,把三馬罩在一處。

馬岱、馬休、馬鐵此番是大功在望,豈肯罷休,各施絕技,要盡快斬殺張遼;而張遼以單騎單槍,在曹操麵前護駕,又如何肯落於下風,直使出了渾身解數。這一場好殺,隻看得曹操目為之眩,神為之奪;而曹操身邊,仗劍侍立的張遼部下、校尉丁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連喝彩也忘了個幹淨。

那邊,許褚和馬超也殺得天昏地暗。此次交鋒,二人都頗有戒心,因此,於大開大合的直砍徑殺中,滲入了些微妙難言的巧拚豪奪,殺得更是難解難分。不知不覺間,二人已鬥至三百餘合,兀自分不出高下。

曹操按劍觀戰,心曠神怡,早已忘了身置險地,隻希望此戰永無休止地進行下去。

然而,丁斐此時卻回過了神來。他想,若再這樣纏鬥下去,彼方人眾,於我方畢竟不利。而主公隻顧觀戰,如果張遼、許褚力盡,敵軍大量掩殺過來,我等豈不將全部淹斃於黃河之中?心念及此,不覺嚇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間,看見了河邊停屯待渡的物資及牛馬,一個激靈,生出一計來。於是急忙俯伏於曹操耳邊,說了出來。

曹操正觀到爽快處,猛一聽丁斐之言,心中一陣慚愧。連忙起身,向河邊跑去。丁斐仗劍相護,待曹操上了一隻舟船,便令親衛兵驅散牛馬,拋棄資財物品。馬超手下兵士見了,都舍了曹兵,回身爭奪牛馬資財。馬超正與許褚酣鬥,聽得軍中嘈雜之聲,方知曹操要渡黃河,也舍了許褚,急欲約束兵士。

許褚雖與馬超棋逢對手,但牽掛曹操性命安危,見馬超移心,也樂得回馬。見張遼一人猶奮起神威,惡鬥馬岱等三將,從後麵一刀,斬了馬鐵。馬岱、馬休驚而急遁,要與馬超會合。於是,許褚、張遼命丁斐督了親衛兵,紛紛上船,奮力劃行。臨行前鑿穿了剩餘船隻。

馬超見兵士都去爭奪牛馬資財,野性勃發,舉槍連接刺死了二十幾個兵士。另有無數舟船載了親衛軍,正往對岸而去。

馬超暴跳如雷,令兵士一起朝曹操坐船放箭。終於,弓箭之力不逮曹軍舟船,曹操負箭登岸,而許褚身披重甲,箭皆嵌於甲上。這邊樂進、賈詡接住曹操,急令隨軍太醫來治箭傷。幸喜當時船離岸遠,馬超雖然力大,傷創亦輕,敷了金瘡藥,估計數日內便可無礙。

曹操及此方才喘了一口氣,大笑道:“我今日幾乎為小賊所害,多虧諸位將軍死戰力救,不然歸命也!”乃重賞諸將。

雖然此役太過慌亂,曹操也險些喪命,但大軍已占領有利地形,整個戰局,仍於曹操有利。

不久,曹操令徐晃、朱靈配合自己的大軍,會師夾擊潼關;潼關以北和東南的曹仁、鍾繇也強攻馮沅、成宜、李堪、張橫和侯遷。同時,令一直在潼關外與韓遂、楊秋等對峙的夏侯淵攻城。這樣,戰線得以全麵展開。

馬超見事已如此,急與韓遂取得聯係,認為潼關的優勢已失,並且,河東也肯定保不住,不如主動放棄,集中全部兵力,退守渭南。曹操大軍因此不折一兵一卒,進了潼關。

時日已至深秋,天氣轉寒。曹操在潼關召文武官員,商討下一步行動計劃。

和往常一樣,仍是曹操首先發話:“我在起兵西征之前,曾以為收取關中,不會太難。最近這一仗下來,方知其艱。北渡黃河之時,我故意自己斷後,也知道大軍之行,難以掩住馬超耳目,當時還有意在北進上顯出我軍布防的漏洞,以激起脾氣本來暴躁的馬超輕敵之心。然而差點假戲真做,險些遭他擒去。諸將以後在用類似計策時,當以我為前車,勿蹈覆轍。”

曹仁首先出列說:“渭水湍急,又有馬超死守,沿河上下,已查明共有十幾個防區,以待我軍,像上次偷襲蒲阪津那樣的機會,恐怕再難找到。若我軍擇其某個防區力弱,專一強渡,其餘防區得知後,必奔馳相救。以我小股力量對付敵軍之眾,殊不足取。但如果我軍也按其防區相應分別攻取,則敵軍各自為營,不能互助;我軍強攻,十處總有五處要成功,而一處成功,大軍就可隨後魚貫而過,何愁不能深入敵境?”

諸將聽了曹仁之言,皆稱其善。少傾,又有樂進出列,道:“曹將軍分散敵軍優勢兵力、勿使其聯結之計,樂進心折無已。在這個基礎上,我建議我軍采用白天佯攻、夜間真攻的騙局,以惑馬超之心。如果攻渡不下,又采用夜間佯攻、白天真攻的假相。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令其懈怠。我估計,三日之內,必可橫渡渭水!”

曹操大喜,又問有誰獻計。眾人紛紛獻計。

第二天,有六支兵馬強渡成功,但全部都在渡河之後又被迫退回北岸來。兵馬消折,不在少數。曹操急令暫停攻勢,又召眾將,詢問原因。

原來,渭水南岸幾乎全是沙地,先頭部隊強攻渡河後,無法有效地建立臨時性的防禦工事,立不住腳跟。不得已,隻好又退回北岸來。

樂進說:“今天我一連渡河三次,都被迫退回,這樣‘硬碰硬’的打法,顯然是行不通的。如果今天晚上再行渡河,暗中而無屏障,於我軍肯定更為不利。因此,我請求放棄今天夜間的攻渡。”

曹操令眾將苦思良策,然而無人對答。會議隻得怏怏而散。

突然,帳中進來一人,曹操一看,卻是荀攸年前舉薦的謀士婁圭。

隻是這婁圭平素從來不大言語,隻愛獨處,曹操知異人多是如此,也不在意,漸漸已把他忘了。今日見他突然進帳,心知有異,連忙延請入坐。

婁圭也不寒暄,徑直說道:“丞相想要跨過渭水安營,今日何不乘時渡河?”

曹操輕歎一聲,說:“隻因渭水彼岸,其土幾乎都是沙粒,我軍渡河以後,不能壘築工事屏障,為馬超所宰割,所以不能得逞。隱君此來,定當有教於孟德。平素輕慢了先生,尚望寬恕。”

婁圭見曹操謙遜,連道:“豈敢!子伯來投丞相多日,哪一天不是無功受祿?今一年之期已至,子伯即將重歸終南,豈能就此遁去……”

曹操未等婁圭說完,已然大悟。欲要厚賞婁子伯,婁子伯堅辭不受,褪了官服,換上道袍,投終南而去。曹操歎賞不已。

隨後,即令諸將以婁圭之法,待風起之後,連夜渡河。士兵們每人身邊都攜藏數隻水袋,過河之後,立即壘築高大沙牆,潑水其上。完成之後,立即退回北岸。

第二天,天色尚未明亮,曹操就命令昨夜渡河的士兵再次渡河。對岸守軍尚在夢中。待發覺曹軍已過河時,急來阻戰,豈知冰沙土城已就,曹軍倚之反擊,守兵攻擊了許多次,都未能成功。這邊,曹軍大部隊紛紛造好浮橋,從十幾處河岸,渡過渭水,到達南岸。

馬超守軍在接觸曹軍之後,一敗塗地。馬超、韓遂等見大勢不好,斬了幾個逃跑的小將,下了死命令,要兵士一定堅守所剩無幾的數處險地。

曹操前進三十多裏,安營紮寨。至此,完成了西征關中第一階段的戰事。

幾天來,關西軍兵與曹操軍兵隻有過小股力量的接觸。某一天,馬超坐在帳中納悶,想起幾月以來的節節敗退,異常氣憤。他發覺自己的耐性已到了極點。再不想出一個良策,關中將會毀在他的手中。焦躁之下,急召眾將前來,一定要設法集中全部兵力,與曹操作最後一搏。

不一刻,韓遂、馬岱、馬休、楊秋、程銀、馮沅、侯遷、張橫、梁興、李堪、成宜等將領以及幾個氏族土軍將領,一起畢至。

馬超麵帶憂色,說:“連月以來,我關中諸將帶兵禦敵,隻因曹賊勢大,兵多將廣,令我節節敗退。因此,必須堅守渭南。”

“這幾天我觀察曹軍動向,又據探子密報,知曹操一麵休養兵士,一麵補充給養,一旦蓄足氣又必來犯我軍。那麼,曹軍又是如何估量我軍的動向呢……良久,諸將無言。”

過了很久,老將韓遂緩緩說道:“我這幾天以來,也常苦思:自曹賊進犯以來,我軍屢戰屢敗,難道是我關中將領不勇不武,西涼兵士不忠不誠?顯然不是。我想來想去,發現之所以我軍陷於今天這種窘迫境地,都在於謀略不夠。試想我軍每次出擊,都落於曹操算計中,而曹操之用兵,卻不在我們意料之內。馬超賢侄性情又暴烈,每每用兵,不願深思,當初若肯多聽我們勸阻,也不至於落得像今天這個樣子……”

話未說完,馬超已拍案而起,怒道:“現在戰局本於我不利,叔父豈可以責任歸屬為由,動搖軍心!”

韓遂也把桌子一拍,凜然不懼,說道:“賢侄此言差矣!找出以前戰敗的因由,正是為了以後的戰勝,現在你又提出偷襲曹操,依我之見,又是送死之途……”

馬超冷笑一聲:“依叔父之見,我們該當如何,難道就束手待斃了嗎?”

韓遂沉吟一陣,道:“我有萬不得已的一計在此,諸位先聽完,再置評判。”

“曹操大軍行進至此,不取關中,絕不罷休。若我軍再與之力爭,已無實力,關中最後既失,軍兵也必遭塗炭。不是老朽本人怕死,遂已年老,死又何足惜,隻是為我西涼軍兵計,我以為現今之上上計劃,是向曹操議和,先求保留駐守西涼,偏安之後,再圖複辟。”

馬超聞言大怒,再度拍案叫道:“我軍未與曹賊決戰,叔父就如此滅自己誌氣,長他人威風,不是將關中拱手送予曹操嗎?你有降意,我可沒有。馬超身為西涼軍民主帥,絕不允許現在就向曹操議和!”言罷,兀自怒氣不消。

韓遂向眾將望去,但見人人都默無聲音,歎了口氣,說:“那麼,我們就與曹操決一死戰吧,隻是,不知又要傷我關中幾多軍民了!”

第二天晚上,朔風凜冽,月黑星晦。馬超命韓遂守營,親率直屬精兵,並幾位大將,趁黑向曹操主營奔襲。

到了曹操營前,所幸未被發覺。

張橫與侯遷縱馬衝進曹營,發一聲喊,鐵騎軍也緊接著衝了進去,不料眾兵紛紛陷入地下,原來是曹操早已驅兵布下了陷阱。炮一聲響,突然間燈火通明,從四方衝出早已埋伏好的曹軍,盡情殺戮。

不幸張橫和侯遷都亦跌入坑中,未及掙紮,就被亂軍割了首級。後麵馬超等人趕到,知道上當,大軍急忙回馬奔逃,馬超並馬岱、楊秋、成宜、程銀等人躍馬營前,來救侯遷與張橫。這邊,早迎上來許褚、夏侯淵、徐晃、於禁等將,捉對廝殺,被徐晃一斧砍翻了成宜。

許褚、徐晃等乘勝追擊,又被夏侯淵傷了馬岱左臂,才倉皇脫逃。

馬超等轉過山梁,又見馬休、李堪、馮沅等正被曹仁、樂進、朱靈、丁斐等將截住廝殺。馬超急忙與馬休等會作一路,死戰之下,奪得生路,往本營逃竄。直屬軍兵,死傷無數。

那邊,早有韓遂出來相迎。見麵之後,馬超無言。韓遂目視馬超良久,才說:

“你去偷營,反中了曹操的埋伏。我卻一直在這裏擔心曹操反來偷我之營!”

馬超羞愧難當。於是,韓遂再次提出議和,諸將無奈,隻得讚同。

一六六第二天,馬超寫下求和書劄,以割地和送出幼子為人質作條件,要求曹操退兵。書畢,交予韓遂。

韓遂以楊秋為使者,單騎來到曹操大本營,呈上書劄,具言割地求和之事。

曹操分析了當前的形式,並且和賈詡商量好。第二天,曹操親自修書一封,遣樂進送予馬超,並言將逐漸退兵,歸還馬超河西之地。同時,令兵士在渭水上搭起浮橋。

馬超見曹操果然要退兵,便對韓遂說:“曹操一向老謀深算,我怕他又有詐術。叔父有何高見,以防其變?”

韓遂微一沉吟,說:“先父與曹操同一年被舉為孝廉,我的年齡亦與曹操相近,以前在洛陽時,也曾有數麵之緣,不如請他來我營中一敘,以結善緣,令其收回不誠之心。”

馬超說:“既有舊情,何不一試?”

於是,韓遂修書一封,又送至曹營。曹操帶領許褚、徐晃等將,欣然前往。沒想到,對馬超,卻不大理睬。

馬超把這些冷冷看在眼裏。

幾月以來,關西各部兵士,不斷敗在曹操手下,無不久聞其名。豈料今天能目睹真顏,都頗為好奇。

曹操與韓遂酒罷辭回,並行於關西軍前,見眾兵爭先恐後地朝他觀看,便高聲笑著說:“你們都想認識我曹操嗎?其實我也隻是普通人而已,並沒有長出四個眼睛、兩個嘴巴,隻不過是較善於智謀罷了!”

言罷,又與韓遂大笑而去。關西之軍,氣為之奪。馬超見了,十分憤忿。

曹操回來後,把見韓遂之具體情形告訴賈詡,賈詡笑而不語。過了兩天,賈詡對曹操說:“馬超隻有匹夫之勇,不識機密。現在他已經有些懷疑韓遂,今丞相再修書一封予韓遂,韓、馬必自相殘殺。”

曹操驚問:“何以見得?”

賈詡道:“丞相寫信給韓遂,說幾句兩軍議和之事,並回請韓遂來我營中歡敘。但須在議和等要緊事處,故意塗改,如此一來,馬超自然要與韓遂火拚。”

曹操大喜,於是照賈詡之計修書一封,又令於禁送去,徑直到韓遂營中。

於禁走後,馬超得報,便來韓遂營中,向他索書觀看:但見凡在兩軍議和要緊處,皆有塗改之跡。心下生疑,就問:“信上如何有多處改抹糊塗?”

韓遂回答:“原來就是如此,不知何故。”

馬超勃然變色,圓睜雙目,怒道:“豈有以草稿送人的說法?必是叔父怕我知道曹操與你密謀的詳細言語,先行塗改了。”

韓遂吃驚道:“賢侄萬勿誤會。莫非曹操真是把草稿誤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