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譚廷襄聽完後,捋著頜下的胡須,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譚廷襄神采奕奕,神色愉悅,道:“沙將軍,你麾下的這員把總文武雙全,很不錯,是國之棟梁,是大沽口的中流砥柱。”
沙春元道:“總督大人謬讚了。”
劉修也是一副謙虛模樣,隻是他心中卻是輕歎。他提及的三點原因,似乎還不錯,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滿清士兵一盤散沙,無法戰鬥,士兵都不行了,即使手中有利器,也是一群軟弱的綿陽,難以迎擊豺狼虎豹。
譚廷襄卻是鬥誌昂揚,朗聲道:“本官來大沽口的時候,心中還很擔心。但現在聽了你的一番話,就徹底放下了。洋夷要戰,那就開戰。”
沙春元抱拳道:“請總督大人放心,此戰,洋夷必敗。”
劉修也道:“洋夷外強中幹,必敗無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也踏實來許多,沒想到他的一席話,竟然激起了譚廷襄的鬥誌,也算是意外驚喜了。
譚廷襄作為朝廷的官員,他既有對洋夷的鄙視和厭惡,想擊敗洋夷,揚眉吐氣。但一旦開戰失敗,譚廷襄又逃走進而求和,妄圖平息戰事。
劉修明白譚廷襄的性格,更深知這一戰必須取勝。或者說,一旦戰事拉開序幕,必須取得首戰的勝利,才能安定譚廷襄的心,獲得譚廷襄的支持。
“報!”
忽然,一名士兵走進來道:“將軍,洋夷威妥瑪求見。”
譚廷襄大袖一揮,道:“請!”
士兵轉身,便下去通知。
劉修心思轉動,威妥瑪又來了,莫非是提前宣戰嗎?他看了沙春元一眼,沙春元卻是神色平靜,靜靜等待。
不多時,威妥瑪便來到了營帳中。
他見到譚廷襄,眼中流露出驚喜。昂著頭,理直氣壯的說道:“沒想到總督閣下也在,正好了。我今天來,是下達最後的限期。額爾金閣下命令你們在兩個小時內,交出大沽口炮台。否則,聯軍將炮轟大沽口。”
譚廷襄大袖一拂,強硬說道:“大沽口是中國之大沽口,豈能交給洋夷。告訴額爾金,交出大沽口,絕不可能。”
威妥瑪皺眉道:“譚總督,你要明白一意孤行的後果?”
譚廷襄說道:“本督等著你們開戰。”
“既如此,告辭!”
威妥瑪轉身,就打算離開營帳。
劉修起身攔住了威妥瑪,微笑道:“總督大人,兩天前,威妥瑪來威脅沙將軍,今天又來威脅總督大人。上一次,杖責了威妥瑪十軍棍,他沒有長記性。兩個小時後,洋夷要開戰,不如再杖責十軍棍,以示懲戒。讓他知道,中國軍營,不是誰都可以挑釁的。”
“準了!”
譚廷襄做了開戰的準備,就再無顧忌。
劉修看向威妥瑪,笑眯眯的道:“閣下明知道屁股要中招,還要來軍營,真是好膽色。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讓士兵押著你離開呢?”
“閣下,能否饒了我一次?”
威妥瑪麵頰抽搐,五心不定,臉上更是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他本來不想來,但額爾金親自下令,他不得不來。他想避開劉修,可劉修擋住來去路,無法衝出去。
譚廷襄看到威妥瑪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
沙春元眼中,也有了一絲的笑意。
劉修伸手拽著威妥瑪,便離開了營帳。很快,營地中響起陣陣求饒聲和慘叫聲,當威妥瑪撅著受傷的屁股離開後,劉修回了營帳,稟報道:“總督大人,洋夷即將開戰,所以卑職認為,應當準備迎擊了。”
譚廷襄站起身,吩咐道:“沙春元,戰事交給你們,本督隻需要結果。”說完,譚廷襄離開了營帳。他不懂戰事,一切交給沙春元處理。
“總督大人放心,此戰必勝。”
沙春元站起身,望著譚廷襄離去的背影,神色堅毅。
劉修握緊了拳頭,這一戰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