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幸好爹爹不糊塗。易瀾忙順著說下去:“爹爹見過經過的多,正是這個道理。女兒想著,雖然成親那日母親做的過分了點,但畢竟是弟弟妹妹的親娘,平日裏也無慢待女兒之事,爹爹您可千萬別因為這件事就……”
“這是你聽到了什麼吧,我和你娘,唉,也不是真要怎樣,隻不過氣她一點糊塗心思,頭發長見識短,淨幹糊塗事兒,哪配做當家主母。”
“爹,”楊易瀾語氣裏帶著一絲討好:“娘也不是壞心,隻是能力所限。咱家隻有有您在,就出不了大事。過幾年等弟弟大了,娶房能幹的媳婦不就好了?”
“就你弟弟那樣,文不成武不就的,還討能幹的媳婦?”
“看爹說的,我看弟弟就很好。雖然不喜歡讀書,但人品見識膽略都是一等一的,更難得的是他愛這一行,將來定能將爹爹的家業發揚光大。”
楊父拈須微笑:“易瀾啊,你要是個男孩子,光憑這份識人看事兒的眼光,也必能出人頭地。就像你說的,我也看出你弟弟不是讀書的料,不逼他了,想著就讓他跟在我身邊曆練曆練吧。可你娘,偏偏認準了科舉一條路,還想著讓他再讀幾年呢。”
“爹想的不差,娘說的也不錯,左右弟弟還小,再考一科也成,爹爹您就不要憂心了,將來咱家的日子必定越過越好呢。”
“好,看到你們幾個,我還有什麼憂心的。”
父女倆一直聊到日暮,楊父又留了晚飯,方才依依不舍的送了二人出門。大金朝的習俗講究個新婚一年裏不空房,此一別再見就不知是何日了,楊父執意要送二人到大門口,怔怔的看著轎子遠的看不見了,仍不願回去。
轎子裏易瀾也是頻頻回首,看到父親那清臒的身影一點點小了淡了,終於被綠瓦白牆遮擋著看不見了,不知不覺就淚流滿麵。
吳靖海心疼的把她摟到懷裏:“莫哭了,莫哭了,咱們離的這麼近,你若是思念嶽父,隨時都可以再回來的。”
楊易瀾仍流淚不止:“你知道什麼啊,新媳婦總回家不吉利的,就是你不在意,母親也會不喜的。”
吳靖海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呀,怎麼那麼怕母親。其實她很和善的,你不知道,她常說自己沒有女兒,你嫁過來後就是她的女兒了,她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不喜歡你。”
這樣的場麵話,也就你這心眼實誠的呆子才會信吧,楊易瀾心裏想著卻也不願點破。她也許會真心喜歡我,如果自己馬上給她添個大胖孫子的話。可孫子哪是那麼好生的,照昨晚這呆子發的誓言,隻怕這三年都是不要想了。想到此處她抬眼瞄了瞄吳靖海,發現這廝也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不禁臉一紅忙低下頭去。
吳靖海細細的打量著懷中人,越看越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尤其是她哭的眼皮微腫,珠淚盈盈的樣子,更是讓人又心疼又心醉。易瀾剛才那一眼給了他莫大鼓勵,他心一動就親了上去。
剛開始時他隻想小心翼翼的親掉她的淚珠,可她真是太美好了,她的肌膚像玉一樣光滑溫暖,貼近後能聞得一股淡淡的女兒香,他忍不住想要更多,從她的眼睛親到臉頰,再到耳根,流連於頸側,最後吻上那一點櫻唇。
這樣細致體貼的吻弄的楊易瀾暈暈乎乎,雙手下意識的想推他卻使不出一分力氣,那軟綿綿的力道更像是邀請,吳靖海果然加大了力度,在她口裏攻城略地,左右橫掃,直吻得她透不過氣來方罷休。
楊易瀾被他吻的氣喘籲籲,鬢斜釵亂,耳邊幾縷碎發散落下來,益發襯得杏臉如玉,櫻唇賽朱,饒是吳靖海聖賢書讀了十幾年,也不禁被迷得神魂顛倒:“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古人誠不欺我。”
楊易瀾橫了他一眼:“古人還說過,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這句更是大實話。快讓我整理一下,這樣子怎麼見人。”
似乎是配合著她的話,轎子忽然落地,隻聽見守德在外麵喊:“爺,奶奶,到地了。”
楊易瀾更加慌了,吳靖海對著她捉狎的一笑:“別急,不是到家了,我帶你到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