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反映靈敏一些,總是能逃脫,又或者,在打別人的時候,總是能打到,而有些人則遲鈍一些,常常被打的手背紅腫。
梁少君無疑是前一種,尤其在西北某部裏呆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很懷疑,還有他打不到的人。
可是看著衛流平靜的眼神,他卻忍不住想試一下。他伸出手,說道:“你可要躲快一點。”
話音未來,一掌極為迅捷地拍下去。
他的手和衛流的手離的極近,絕沒有打不到的道理,可是,當他一掌落下,卻竟然就真的落空了。
梁少君看了衛流一眼,說道:“再來!”
兩人的手掌猶如穿花的蝴蝶一般,接連閃動了十幾下,這十幾下,一次也沒有聽到手掌相擊啪的聲音。
旁邊梁少君的戰友都看得眼睛有幾分發亮,梁少君的速度他是知道的,可是居然連他都沒有辦法打到衛流。
梁少君目光灼灼地盯著衛流,衛流淡聲說道:“你可以當這是天生的。”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梁少君一定會忍不住想要揍衛流。
他苦練了這麼多年,敵不過衛流一句天生的。
“最多隻有0.5秒。”梁少君說道:“從她的腳離開開始算起。”
“我知道。”衛流說道。
梁少君目光深深看了衛流一眼,一揮手說道:“撤!”
所有人都出去了,隻有衛流仍然站在原地。
阮煙羅幾乎怒了,她對著衛流大吼:“誰讓你留下的?我和你什麼關係啊?你給我滾出去,不要你多管閑事!”
“有這個力氣吼,不如留在等會兒配合我。”衛流走近阮煙羅,在她的腳前蹲下。
“我說不要你管,你聽不懂嗎?”阮煙羅氣急的吼。
“都說了讓你省點力氣了。”
衛流的語調仍是平平靜靜的,好像他現在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事,根本不算什麼似的。
阮煙羅忽然覺得很委屈,她強忍著情緒,卻仍是忍不住嗓子裏的哭腔:“衛流,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算是什麼關係呢?你憑什麼要拿自己的命冒險來救我?你這麼做,我死了還好辦,可我若是活著,以後該怎麼辦呢?”
我喜歡你,可是你又不喜歡我,可是你偏偏又這樣救了我,是要我以後一輩子都忘不了麼?然後就這樣一輩子痛苦下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寧可你什麼都不要做。
衛流的動作有幾分僵硬。
他略微停了停,說道:“如果你活下來,我就給你一個答案。”
阮煙羅的眼淚唰唰地落下來:“我不想要你的答案。”
衛流的那副畫,說明了太多的事情。
衛流知道阮煙羅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他微微沉默說道:“我數三聲,然後會帶著你往左前方撲倒,如果你不想讓我死,就配合我。如果你想讓我死,那就什麼也不要做,或者和我往相反的方向用力。我的命你手上,隨你怎麼做。我要數了,一……”
阮煙羅的眼淚落的更凶更急,狡猾,這樣太狡猾了。
他憑什麼擅自把他的命交在她的手上?意思是說,如果他死了,就都是她害的嗎?她怎麼背得起這樣的重任。
衛流根本就是在逼她。
“二……”
真的恨死了,幹脆就讓他這樣死了算了。阮煙羅從來也沒有這樣不甘。
她居然連自己的生死都沒有辦法作主,還要讓一個根本不在意她的家夥用生死威脅著。
可是,無論多麼不甘,多麼不情願,當衛流口中“三”字發出的時候,阮煙羅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配合著衛流的動作,拚命地往左前方撲過去。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特別特別厲害的程度,也許就是這樣的吧,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可是卻拿他沒有辦法,隻能按照他想要的去做。
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炸響,阮煙羅覺得衛流的身體整個覆蓋上她,把她狠狠地壓在下麵,可是饒是如此,她全身上下還是疼的要命,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