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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化吭了吭,道:“我想知道甜甜住哪兒?”

楊雲鶴想說什麼,沒說,不過從她的眼神裏,鄭化已經看到,楊雲鶴又把他跟甜甜聯想到了一起。“林星不見了,有人打電話向公司勒索錢,事情有點複雜,我想找甜甜家打聽一下。”鄭化趕忙解釋。楊雲鶴沒有任何反應,目光依舊盯住遠處的海麵,晚霞染過的海麵上,一群海鷗在飛。夕陽正點點地退去,神秘的大海越發顯得神秘。

默坐了片刻,楊雲鶴突然起身,照樣還是不理鄭化,一個人朝海灘邊的石堤走去。鄭化緊跟幾步,一時拿不準該不該再問下去。

人跟人就是這樣,有些東西打碎了,就永遠不可能再複原。陌生並不是互不相識者之間的專利,曾經走到一起的人,也常常會遭到它的襲擊。人是不能輕易傷害別人的,傷害了,你的心上便永遠有了陰影。

堤上走了一會兒,楊雲鶴忽然說了一個地址,鄭化一陣激動,旋即,他扔下楊雲鶴,急急地朝目標地奔去。

望著鄭化突然逝去的影子,楊雲鶴好像再一次被什麼擊中,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眼裏的恨淚才流下來。

甜甜家並沒接到類似的電話,甜甜的母親是一個很健談的貴婦人,一聽鄭化是甜甜的朋友,也不計較他的身份,坐下來就跟鄭化聊了半天自己的女兒。“她很好,昨天還跟我通過電話呢,就是這孩子太任性了,總是好高騖遠的,算了,由她去吧,現在的孩子,哪個不是這樣?等她碰夠了壁,自然會回到我身邊。”

從甜甜家出來,鄭化趕忙將消息說給王起潮,王起潮一聽,果然是個陰謀,如果出事,決不會是林星一個人出,既然甜甜好好的,林星的安全就應該沒有問題。

“會不會是林星一人輸了錢?”鄭化還是不敢樂觀,這事要是真耽擱了,他會後悔一輩子。

“這種可能性不大,那地兒要是真去了,沒幾個人不輸錢。”王起潮說。

“可我還是不放心。”

“你先回公司,等我把手頭的事忙完,再找你商量辦法。”王起潮壓了電話,鄭化一時茫然,波波從內地回來後,他曾主張立即籌款,在沿海城市,你不幸被人綁了,交錢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可王起潮堅決不同意,波波又六神無主,現在時間過去了四天,事情一點進展都沒,他都急得快沒有思維了。

晚上十點,王起潮一頭大汗起來,說:“我托那邊的人打聽了,林星跟甜甜早就不在一起,她們分開快一月了。”

“消息可靠麼,你托誰打聽的?”鄭化急忙問。

“這你不用懷疑,我王起潮少說也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年,這點人際關係還是有。現在要緊的是搞清林星那邊跟誰在一起,廣州人生地不熟,她不可能一個人去那種地方。”

“人海茫茫,上哪兒打聽去?”鄭化顯得前怕狼後怕虎,王起潮說啥他都要懷疑。王起潮突然有點煩這個男人,所謂男人,就是在緊急關頭能拿出辦法能掌控住局麵的人,鄭化這樣兒,隻會把事情往更亂的方向引。

“算了,你隻管看好公司,該做啥照常做啥,公司千萬不能受損失,剩下的事兒交給我來做。”說完這句,王起潮便一頭紮進夜色裏。

鄭化怕是想不到,王起潮在廣州那邊真有不少朋友,有幾個,還真就染著六合彩。按照他們提供的情況看,林星壓根就沒去賭,他現在懷疑,林星在那邊幹一種比賭更危險的行當。廣州的朋友跟他說,前些日子他攪進一樁是非裏,他從一家專門提供一夜情的地下俱樂部帶回一自稱是空姐的女孩,人很溫柔,床上也很激情,可是第二天他便被敲詐,對方提供了他跟空姐的全套錄影帶,白白讓人家詐去三十萬。“拿三十萬保住家庭,我也隻能認了。”朋友在電話那邊沮喪地說。

瘋了,這世界真是瘋了。如果林星真的走上這條路,怕是這輩子,再也沒救了。

不過王起潮還在懷疑,就算林星操練起了那個,對方也沒理由找波波勒索,這個打電話勒索波波的人到底是誰?他跟波波有什麼樣的仇恨?思來想去,王起潮的腦子裏慢慢清晰出一個影子,這影子不是馬才,憑直覺,王起潮認為這事兒不是馬才幹的,馬才還不敢冒這個險。

是她,一定是她!

王起潮趕到林伯家,一把抓起波波:“不管她了,走,吃飯去。”波波哪有心思吃飯,她急火攻心,感覺水都咽不下。王起潮笑笑:“波波,我們上當了,這丫頭,居然跟你玩這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波波打沙發上站起,不解地盯住王起潮。王起潮笑說:“先吃飯吧,邊吃邊跟你說。”波波真是肚子餓了,自打從內地回來,她就沒好好吃過一頓,一看王起潮喜悅的臉色,以為找著了解決的辦法,猶豫了一會,跟著王起潮去了餐廳。

王起潮為波波要了好多菜,硬逼著她吃。波波吃了幾口,問:“你到底要說什麼?”

“波波,這事兒是林星這丫頭幹的,她把你們全給耍了。”

“不可能!”波波猛地放下筷子,不敢相信王起潮會說這種話。王起潮並不急,夾一塊魚給波波,滿是同情的目光擱她臉上:“波波,有些話說出來你別怪我,你這個妹妹,不隻是心狠,而且手段也毒,我真是擔心你。”

“你少評論她!”波波這一次是真怒了,她不容許別人說林星壞話,那天李亞無意中說了一句林星的不是,惹得她好幾天不高興。王起潮剛要辯解什麼,波波已扔下筷子,怒衝衝而去。王起潮失神地默坐了許久,長長籲一口氣,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