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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起潮剛要上車,馬才來了。

“王老板——”見王起潮要離開,馬才緊追幾步喊。

“你小子,從哪鑽出來的?”王起潮停下腳,略有一絲兒意外,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見馬才。

馬才支吾了兩句,說:“王老板,你是不是卸磨殺驢啊。”王起潮一聽他又說跟波波做生意的事,心中先是不快,但他知道馬才的性格,這小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定能回頭。王起潮想,是該跟馬才把話往清楚裏說了。

最初王起潮確實答應過馬才,如果能從波波那兒搞來建材,他給馬才一筆提成。但那時是那時,眼下這事兒發生了變化,王起潮不但打消了從波波那兒套購一筆建材的念頭,還誠心誠意把波波的公司推薦給另外幾個合夥人,鼓勵他們也用百久提供的建材。

“馬才,你小子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王起潮跟司機說了個地方,讓他把車先開過去,自己拉了馬才,往工地外走。

“王老板,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沒錢寸步難行啊。”馬才又開始叫窮。

馬才在很多公司幹過,每一家幹的時間都不長,認識王起潮的時候,他在一家湖北人開的建材公司當業務經理,那時王起潮日子艱難,馬才幫他從湖北人手裏套了將近兩百萬的貨,事後馬才提出要二十萬,王起潮一狠心,給了他十萬。不久之後就聽說他被湖北人趕了出來。馬才這家夥,人是太聰明,做生意也精,就是心術太過不正。王起潮很是後悔認識了這麼一個角色。

王起潮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道:“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以後我不提,你也最好把它忘了,成不?”

“忘了?王老板,你可不能過河拆橋,我跟波波啥關係,為了你,我把她都出賣了。”

“啥關係?”王起潮望住馬才。

馬才撓撓頭:“這,怎麼跟你說呢,總之不一般,你還是痛快點,把提成給我。”

“我要是不給呢?”王起潮猛地抬高了聲音。

“你——”馬才張了張嘴,他沒想到王起潮真的會這麼絕情:“你果然比我想得還黑!”

“黑又怎麼樣?”王起潮斜眼瞪住馬才,這癟三,差點讓自己走錯路。王起潮現在很珍惜跟波波的合作,他對自己過去的愚蠢行為很是後悔。“馬才,聽我一句勸,去醫院,好好守著水粒兒。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想想她是為誰落到這一步的。”

“我的事你少管!”一提水粒兒,馬才突然神經起來,“我問你,提成到底給還是不給?”

“你在逼我?”

“逼你咋樣?”馬才索性耍起了橫。“王起潮你聽好,你要是敢耍賴,小心我把你的陰謀說出去。”

“陰謀?”王起潮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鄙視住馬才。沒等馬才反應,一個嘴巴搧過去,當下搧得馬才兩眼直冒金星。

“王起潮你打我,狗日的騙子,流氓,你竟敢打我!”

王起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連又給了馬才幾下。

馬才這才知道,王起潮是真打他,如果不跑,可能還會挨更重的大。馬才現在根本沒有力量跟王起潮鬥,除了嚇唬,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他邊跑邊罵:“王起潮,王大流氓,你等著,你想睡波波,想把波波的公司騙到手,你等著。”

這些話像流彈,還是一下接一下砸在了王起潮心上。詛咒馬才的同時,王起潮也在詛咒自己。當初馬才找他,提出跟波波如此這般合作,王起潮真是動了心的。雖是一念之差,卻也證明,他王起潮並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真相要是傳到波波耳朵裏,還不知波波會怎麼看他?

人是不可有貪心的,貪心這東西,真是副毒藥。

王起潮後悔莫及。

一小時後,王起潮趕到大漠汗宮,波波和李亞已等在那。今天是他做東,請波波和李亞吃飯,誰知偏偏就遇上了馬才。

菜上齊後,波波問:“最近工程進展還順利吧?”

“順利,當然順利。”王起潮連忙夾起一塊羊排,遞給波波。

李亞笑著說:“那幾家公司的合同都簽了,預付款也到了帳,王大哥,真是感謝你啊。”

“感謝我個啥,來,吃羊排,地道的西北風味,不錯吧波波?”

波波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夾起那塊羊排,很有滋味地吃起來。波波最近心情很好,百久算是闖過了難關,公司運轉正常不說,貨單一天訂得比一天多,她都有些忙不過來。若不是王起潮在電話裏三番五次請,這頓飯,怕真是沒時間吃。不過,她也真該謝謝王起潮,這段時間若不是有他,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