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1 / 3)

酒店門口,兩輛豪車,三個人。

等待著白鷗的抉擇。門口的侍應生不解的看著這三個人。

白鷗說:“何董,我坐朋友的車走,結賬的事您太客氣了。改天我請您。”

“你不是回家嗎?我正好順路啊。”何濤有些焦急。

“何先生,那我們先走了。再見。”穆凱生轉身進了車子。

車子啟動,遠遠開走,留下在原地一臉茫然的何濤。回頭看了侍應生一眼,那小子衝他尷尬的笑笑。何濤隻好開走了。

穆凱生想邀白鷗去家裏坐坐,白鷗拒絕了。她明白去他那裏意味著什麼,重新開始,亦或是,重新的糾纏。

穆凱生有些驚訝,但沒有勉強白鷗。他知道他需要時間。時間,這是三年來他唯一學會珍惜,學會利用的東西,時間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白鷗撒了個謊,說自己在和父母同住。穆凱生聽她這麼說,便知趣的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白鷗和他道別,他看著白鷗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甬道上,暗暗下了決心。

樓下停著一輛車子。白鷗走近了,才發現是何濤。

白鷗搖了搖頭,她對他,已經完全無語了。

何濤一把拉住了她。

“幹什麼,放手!”白鷗惱怒了。

何濤輕輕放開她的手,雙手插兜,低下了頭,再抬了起來。

“路過。”何濤滿臉通紅的,冒出了這兩個字。

白鷗差點被她逗笑。但卻用惱怒的語氣說:“何董事長,請你尊重一下員工的個人隱私好嗎?我們很熟嗎?沒有吧!”

“我......我就是順路。”何濤支支吾吾。

“順路有順到別人家樓下的嗎?你——”白鷗急忙打住,她知道再說下去,局麵就不可收拾了。她一抬頭,正好看見何濤英俊的臉,又略微有點不忍心。隻好轉過頭去。

“好了,你上去吧,我,我走了。”何濤用手摸了一把臉,拉開車門,踩了一腳油門,走了。

白鷗一轉身,發現何濤一溜煙的開走,更是無奈加憤怒,連連搖頭。

第二天上班,白鷗收到了《eye》編輯的催告電話,她這期專欄的稿子還沒有交。

白鷗打開電腦,看了一遍昨晚熬夜寫的稿子,叫“聽說愛情回來了”,點擊發送。

她已經很久沒有寫服裝搭配的稿子了,最近的服飾專欄,又有了很多新的寫手。當初白鷗從一個著裝簡便的人變成一個專注打扮的人,也是拜穆凱生所賜吧。雖然刪除了跟他有關的一切,切斷了聯絡,但她始終覺得,有一天,他一定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為了迎接這一天,為了讓這個離自己而去的男人看到自己沒有因他的離去而頹廢,為了讓自己有更飽滿的狀態出現在他眼前,她開始打扮自己,讓自己整齊靚麗。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穆凱生。

白鷗突然覺得很累。為此而堅持不懈的兩年,都沒有感覺絲毫的疲倦,為什麼在穆凱生突然出現之後,疲憊感卻襲上心頭?

手機響了,是穆凱生。約她吃午飯。參觀他的新公司地址。

穆凱生從未有過的鬥誌昂揚。從當年那個僅僅有一件台球館的穆凱生,到如今擁有十家健身館的老板,他變得更成熟,更精明。都說娃娃臉的人不顯老,但白鷗怎麼看,都覺得他在變老,老的速度比常人都快。白鷗有衝動想要摸摸他的臉,像當年一樣。可她忍住了,畢竟兩年過去,有很多東西,不在了。

穆凱生向白鷗展示介紹他的新址,寬敞明亮的寫字樓,經理室,會議室,辦公室,員工去,前台,嶄新而整潔,白鷗跟在他身後,高跟鞋隨著他的腳步發出聲響,有些刺耳。

他帶白鷗去自己的住處吃午飯。別墅,和他的車子一樣,價格不菲。當初白鷗和他在一起時住的是他的出租屋,外麵是台球室,裏麵便是臥室。常常清晨五六點白鷗還沒有清醒過來,屋外就已經驚天動地的吵嚷起來,她常常被吆五喝六的聲音吵醒,或是被從門縫鑽進來的煙味熏醒。穆凱生會先去招呼朋友們,然後再回到臥室,吻還沒清醒的白鷗的額頭。告訴她可以再睡一會兒。

白鷗出神的回想著這一切。猛然回過神兒來,發現穆凱生坐在對麵,他們倆相對而坐,在這棟裝潢華麗的別墅裏麵。白鷗覺得恍如隔世,一切都和從前不同。

“白鷗,我這次回來,有兩件事。”穆凱生說。

“什麼事?”

“一件是成立公司總部。另一件,就是找到你。”穆凱生認真的說。

白鷗聽見他說的話,內心微微浮起一陣波瀾,一時沒有說話。這是她設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可為何真正出現在眼前,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知道兩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當年來不及向你解釋,可是白鷗,我會給你幸福,給你想要的一切的。”

我想要的一切?這句話又讓白鷗陷入了思考。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當初白鷗隨穆凱生輾轉於一個又一個酒局,夜場,在她的記憶力,她和他的戀愛,多數時候都是在見陌生的人,應付陌生的場合,而真正的兩人相處,少之又少。那時候她的心願,無非是他能多陪陪自己,兩個人吃一頓簡單的飯菜,像其他情侶一樣手牽手去看一場電影,他帶她逛一逛女孩子喜歡的小店,買些稀奇古怪又廉價的小東西。她的願望如此簡單,但在他身邊,卻從未實現過。此刻他又說要給她想要的東西,她不知道如何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