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陳瑞說道:“讀書可以明事理,懂禮儀。將來進入廟堂匡正輔國,萬古流芳,不比你唱戲有出息?”
“哈哈。”劉雨樂了:“聽大人的意思,好像是不讀書就不能進廟堂了?”
陳瑞點點頭道:“是,不讀書就不能參加科舉,不參加科舉,你如何進的廟堂?”
劉雨向他施禮道:“大人,小人這裏有個比喻,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謝大人。”劉雨直起腰,挽了挽袖子道:“詩與詞古來有之,詩則被視為高雅之物,廟堂雅士皆頌之,反觀詞,則是市井娼妓彈唱之物。唐初四傑的王勃在寫《滕王閣序》的時候,就有人問他寫的這種載體是什麼,他也隻能說是長短詩。可他明明寫的是詞體,他為什麼不敢承認是詞呢?因為詞在那個時候是俗物,隻有妓院的優伶才會唱這種詞體。那為什麼到了現在,人們對詞這麼欣賞,還不是因為太宗爺喜歡……。”
“不要說了。”陳瑞連忙攔住:“你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議論皇帝。”
劉雨既然敢說,他就不怕。不管在那個朝代,議論皇家之事都是要受到刑法的,最嚴重的可能就是殺頭。但是在宋朝不一樣,言者無罪,就算他的話傳到當今皇帝的耳朵裏也不害怕。他就是因為知道這點小道消息,所以才敢在陳瑞麵前大肆的高談闊論。
他是說的爽了,幾位員外爺嚇的夠嗆,身子抖如篩糠。本來是來這吃飯的,沒想到還遇見這種談政治局麵的事情,一個個害怕禍殃魚池,紛紛起身告辭。李雲生也不想待下去,錢是重要,但是命更重要,找了個理由說道:“天色不早了,我下去給二位準備主食,你們先聊著。”
李雲生出門把門帶上,慌慌張張就下去了,邊走邊說:“要了親命了,一個唱戲的,怎麼敢議論官家……。”
“李員外。”李雲秀突然出現在樓梯口處,嚇了李雲生一大跳:“你怎麼會在這兒?嚇死我了。”
李雲秀小臉一紅,給他道了一個萬福道:“對不起,我在這裏等劉雨,沒想到會嚇著您。”
“沒事了。”林雲山擺擺手道:“小雨現在跟陳大人在說話,一時半會下不來。”
“哦。”李雲秀看看他說:“我剛才聽李員外說什麼議論官家,是怎麼回事啊?”
“議論官家?”李雲生裝傻道:“沒、沒有啊,我說官家也得吃飯,他們倆說那麼久了,我下來給他們兩人做點吃的。”說完,不等李雲秀再問就走了。
李雲秀看著李雲生那個尷尬的樣子,認定了樓上一定出了事,提著小碎布裙,慢慢的爬上樓梯,在門外把耳朵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