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見她們三言兩語之間,就定了郭嬤嬤的死刑,拚命掙開束縛,跪趴在地上磕頭:“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啊!”
二夫人厭惡的掃了她一眼,道:“這種吃裏扒外的奴婢,也一並處理掉吧。”
映初唇角彎著,眼睛裏卻一片冷光:“鈴蘭好歹也侍候我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殺了她我也於心不忍。”
鈴蘭眼中迸發出生的希望和驚喜,叩謝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映初繼續道:“既然鈴蘭這麼忠心於大夫人,那就將她送去侍候大伯母吧。”
二夫人笑了,別有深意道:“你這丫頭倒是心軟。”
把鈴蘭送到大夫人麵前,依亓官氏的脾氣,肯定會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鈴蘭身上,絕對會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殺了一個人痛苦隻是一瞬間,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有鈴蘭這個榜樣時時刻刻提醒著,以後別的奴才要背叛的話,就得好好先掂量掂量後果了。
“這裏就讓下人們善後吧,”二夫人道,“可姃,要不要到我那兒坐一會兒,我們娘兩兒說說話?”
映初頷首笑道:“樂意之至。”
她轉頭向九小姐她們道別,九小姐她們三人匆匆向她道了聲謝,將她們送出院門,目送她們離開了。
十一小姐低聲道:“九姐、十姐,你們覺不覺得那蜘蛛出現的太詭異了?我都沒看到它是從哪冒出來的!”
九小姐和十小姐對視一眼,不動聲色道:“有什麼好奇怪的,蜘蛛而已,隨處可見。”
“可是那隻蜘蛛的個頭也太大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毒蜘蛛。”十一小姐不解道,“我們府裏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毒蜘蛛啊,如果有的話,早該有人被咬了。”
九小姐皺眉,十小姐臉色也微沉,這時候十一小姐又興奮的說道:“不過還好它出現了,不然四姐姐就要被大夫人欺負了,大夫人太可惡了,活該被毒蜘蛛咬!”
九小姐眉頭這才舒展開,認真的叮囑道:“你沒見過的多著呢,偏院年久失修,犄角旮旯裏藏的蟲子多的很,有個別幾隻毒蟲爬進來也很正常。那隻毒蜘蛛我以前就見過,但是隻以為是平常的蜘蛛,沒有在意而已。”
十小姐也道:“沒錯,我也見過。所以以後別人問起來,你剛才那些胡話可別亂說了!”
十一小姐似懂非懂的眨眨眼,點頭哦了一聲。
而已經走遠的二夫人和映初她們,也在談論剛才那隻突兀出現的蜘蛛。
公儀可姝親密的挽著映初的胳膊,玩笑似的道:“大夫人剛才要打你,可把我嚇了一跳,那隻蜘蛛出現的太及時了,正好為妹妹解了圍,隻可惜它被打死了,不然就該把它養起來供著。”
“盡會胡說,”二夫人嗔道,“那可是毒蟲,你又不像可姃一樣懂醫術,被它咬上一口,命就要丟了。”
映初知道她們是在試探她,麵色十分坦然的笑道:“就算懂醫術的人,被它咬一口照樣要丟半條命,就算隨身帶著解藥,也要提心吊膽的擔心隨時被它咬,除了有特殊喜好的,沒人願意養著這種東西。”
二夫人母女倆想了想,覺得有理,但並不完全相信。這隻蜘蛛出現的時機太恰巧,還有當初被毒蠍子咬的那兩個守門婆子,也得罪了公儀可姃,巧合的讓她們想不懷疑都不行。
映初也不在乎她們信與不信,她們越是不確定,就越會重視她,這沒什麼不好的。
到了二夫人的淨淑園,三人閑話家常中套著彼此的話,時間倒也過的很快。
沒多久,下人進來稟告,說大夫人的毒已經解了,隻不過人剛醒,聽說郭嬤嬤毒發身亡的消息,又氣昏過去了。
公儀可姝表情遺憾,語氣卻很輕快的道:“本來還想去看望大伯母,既然大伯母昏睡了,那就明日再去吧。”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第二天,公儀府的四小姐妙手回春,救了瀕死姐妹的事,甚至引得兩位神醫親自登門的事,不知怎麼就傳遍了京都,順帶被傳開的,還有一張生死狀,這生死狀的內容十分苛刻,上麵蓋著公儀家的大印,證明絕非偽造。
一時間,京都城議論紛紛,一方麵對公儀可姃的醫術大加推崇,稱她為小神醫,一方麵譴責公儀老太太不慈,拿了三子的遺產,卻對他留下的孤女如此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