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嬤嬤原本得意的站在大夫人身後,有大夫人保她,誰也別想傷她。聽到鈴蘭怨毒的話後,她臉色大變,怒斥道:“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指使過你?說話要講證據,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鈴蘭當然拿不出證據,她回想起來,自己除了那次被群毆,從郭嬤嬤那裏得到了一盒傷藥,別的什麼好處都沒得到,自己居然被她們的空口白條蒙騙,賠上自己的小命,就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鈴蘭怨恨的瞪著郭嬤嬤,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如果不是你指使我,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背叛四小姐?你仗著大夫人的勢,整個府裏的下人誰不怕你,我一個小丫鬟,怎麼敢不聽你的?”
這時候,老太太身邊的靈芝突然說道:“這話不假,郭嬤嬤是大夫人麵前的紅人,誰都不放在眼裏,奴婢有時為老太太去傳話,郭嬤嬤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對奴婢愛理不理的。”
郭嬤嬤心中大怒,這個小賤蹄子,不過是有一次因為小事發生點摩擦,她居然記了這麼久,此時落井下石,說不得就要了她的命!
老太太眼中流泄出森森寒意,她絲毫不懷疑靈芝的話,亓官氏自恃出身,有時候對她都不敬,身邊的下人有樣學樣,難為她的婢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個念頭牽了個頭,老太太不由想起亓官氏平日裏囂張跋扈的種種事跡,又想到今天空歡喜一場,還丟了個大臉的事,都是由亓官氏引起來的,心裏就更不痛快了。
二夫人趁機道:“老太太,鈴蘭一個小丫鬟,若沒有別人指使,的確沒道理誣告主子。郭嬤嬤可以說是奴婢中的第一人,若非她真的是幕後黑手,鈴蘭也不至於有膽量告發她吧。”
“什麼第一人!”老太太冷道,“誰給她封的第一人?!”
“是妾身說錯話了。”二夫人低頭道,嘴角卻牽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大夫人惱怒道:“老太太……”
“亓官氏,”老太太打斷她的話,“郭嬤嬤雖然是你的奴婢,但天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她就算是再大的權勢,也要按府裏的規矩處罰!”
大夫人臉皮抽動,氣的胸口發疼,她知道此時不能再惹怒老太太,否則事情隻會更糟,可是她根本壓抑不住,一雙眼睛裏滿是怒火:“老太太,她們都在胡說八道,聯合起來誣陷我的人,你怎麼能相信她們的話!”
老太太怒氣高漲:“你是在說我老糊塗了,辨不清是非黑白?!亓官文芳!”老太太惡狠狠的叫著亓官氏的閨名,“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如果真的追究到底,你還能在這跟我囂張?!”
亓官氏這回心肝肺都氣的疼了,又瞥見一旁得意洋洋的二夫人,她幾乎氣的要失去理智,最後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才勉強把衝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渾身發抖的站在那裏。
老太太冷哼一聲,見亓官氏不反抗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亓官氏到底是亓官家的嫡女,自己再生氣,也還是得容著她。
“四丫頭,郭嬤嬤和鈴蘭都交給你處置!”老太太臨走之前,還不忘給映初一個難題,她倒要看看,四丫頭有多大膽量,敢不敢動亓官氏的人。
老太太一走,亓官氏憋著的怒火就爆發了,她三兩步疾走到映初麵前:“你這個小雜種!”一邊罵,一邊抬手就向映初扇去。
映初退後一步躲開,亓官氏用力過猛,整個人都向前趔趄了一下才站穩,頓時更怒:“你還敢躲!!”
“大嫂,你這是幹什麼?”二夫人嗤笑道,“在老太太麵前受了氣,就往孩子身上撒,大嫂可真是有出息。”
“你給我閉嘴!”亓官氏眼中射出野獸般凶厲的光芒,“蘇氏,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惹急了我,你整個蘇家都要付出代價!”
二夫人臉色驟然難看至極,目光黑沉,卻是不說話了。亓官家的確不是蘇家能夠相比的,她敢挑釁亓官氏,卻從來不敢主動加害她,就是因為忌憚亓官家族。
見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大夫人終於暢快了一點,盯著映初道:“小雜種,識相的就給我跪下來求饒,求到我滿意了,我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別怪我狠辣無情!”
映初笑了一聲,好笑的看著大夫人:“大伯母,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不是我該跪地求饒,而是大伯母應該慚愧道歉。隻要你誠心實意的悔改,我興許就寬恕你們了。”
包括二夫人母女在內,所有人都被映初的話驚住了,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底氣,敢對大夫人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