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祁國公府大門前,祁長錦抱著熟睡的映初從車上走下來。
守在大門前的侍衛驚異的看著,總管從裏麵走出來,咳嗽了一聲,他們才慌忙把頭一低。
祁長錦道:“少夫人傷重昏睡,此事就不要告訴老太君了。”
總管知道大少爺是解釋給眾人知道,配合的問道:“那奴才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不用了,”祁長錦道,“少夫人用過藥了。”
總管往旁邊讓了讓,方便祁長錦進門。
到了淩雲居,蓮風、瑜嬤嬤她們見映初是被抱著回來的,全都嚇了一跳。等聽到她隻是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祁長錦將映初放在床上,要起身時,被映初抓住袖子。下車的時候,她其實就半睡半醒了,隻是睡的太舒服,而且祁長錦都已經下車了,她忍不住就放縱了自己一回。
現在感覺祁長錦要離開,映初半夢半醒間,就遵從本心的不想讓他走。
祁長錦看了眼拉著自己袖子的手,眼中浮現一點淺淺的笑意:“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覺。”
也許真是睡的迷糊了,映初大膽的又用另一隻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祁長錦就順從的身子往前傾,與她極近的貼在一起。
蓮風和杏雨捂嘴笑了笑,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祁長錦踢掉鞋子,側躺在映初身邊,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在她耳邊輕道:“你想我現在就補你一個洞房花燭?”
映初眼睫顫了一下,假裝自己已經睡熟了。
祁長錦低聲笑了笑,近距離的笑聲,低醇喑啞,讓映初整張臉都紅透了。
祁長錦抱著映初的胳膊緊了緊,成親半年,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他卻像是等了許久許久,才終於等到映初為他敞開一點心扉。
看不到曙光的時候還好,如今映初態度的軟化,反而讓他覺得等待日子更難熬了。祁長錦在心裏對自己說,再耐心的等一等,等映初願意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給他,那個時候,他將品嚐到這世上最甘美的果實。
透過菱花窗灑進房間是暮色朦朧如紗,床上兩人靜靜的躺著,享受著獨屬兩個人的溫馨。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蓮風低聲喚道:“將軍,將軍。”
祁長錦動作很輕的放開映初,她已經又睡熟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映初殫精竭慮,又受了回傷,果然還是累著了。
祁長錦開門出去,走的離房間遠一點,才問:“何事?”
“彧少爺和清和少爺來了,”蓮風說,“他們今天已經跑了三趟了,想見見少夫人。”
祁長錦道:“他們在哪?”
“杏雨將他們領到客廳去了。”蓮風說。
祁長錦來到客廳,就見花彧急躁的來回轉圈子,清和雖然安穩的坐在那裏,眉頭也是擰著的。
見他走進來,兩人都連忙站起來,花彧急性子的衝到他麵前,問:“姐夫,姐怎麼樣了?姐被刺傷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們?我們竟然今天才知道!”
祁長錦道:“你們不用擔心,映初沒什麼大礙。”
“怎麼會沒有大礙呢!”花彧叫道,“心口被開了個口子,那多凶險啊!”
“是我沒保護好你們姐姐。”祁長錦道。
花彧臉色頓時有些訕訕的:“姐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姐。”
“我知道,”祁長錦拍了下他的肩膀,“映初現在真的好多了,她已經睡下了,所以我沒喊她過來見你們。”
花彧連忙說:“那就讓姐睡吧,我們明天再來一趟。”
清和將還想說什麼的花彧撥到一邊,道:“姐夫,你們剛從宮裏回來?皇上沒有為難你們吧?”
祁長錦早就不把清和當小孩子看了,就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說。
清和現在營養跟得上,又習武強身,身材比以前拔高了一截,臉蛋也是越長越妖孽,有種雌雄莫辯的俊美。隻是他此時臉上陰森森的籠罩著一層冷色,看著有些駭人。
祁長錦和映初私下談論過清和的出身,推測他來曆定然不凡,絕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隻是清和從來不願說,他們也就從來都不問。
無論清和以前是誰,現在和以後都是他們的弟弟。
“那個祁長生,我找人殺了他!”清和道,他本想直接找人去做好了,但想了想,還是征求了一下祁長錦的意見。
映初差點被一箭穿心,祁長錦何嚐不想要祁長生的命,“暗殺他是不可能的,”祁長錦道,“他身邊有祖父布置的暗衛。”
祁長生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暗衛的存在,這些暗衛都是頂尖的好手,平常就像是聾子瞎子,什麼都不管,但若是祁長生真的有生命危險,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