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兒張著手臂就撲到霍子騫的懷中,讓我和雲柯兩個人都撲了個空,鳴兒一到霍子騫懷裏就開始哭訴:小叔,剛才碰到一個很凶的哥,叔叔,他可凶了,騎著大馬,還衝著嬸嬸吼,好嚇人!
哦?鳴兒可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吼來著。
幼稚不幼稚,跟小孩子討論這個,回去了。
往哪裏去?馬車在這邊。
我折回去跳上馬車,沒一點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鳴兒在一旁直呼我好厲害,我挑挑眉朝他伸手說“過來”!鳴兒剛伸出小胳膊,霍子騫就把它們拍下去了,單手撐著車轅抱著鳴兒就跳了上來,鳴兒高興地拍著手說小叔也厲害!霍子騫朝雲柯丟了塊分量很足的金塊說讓他騎馬回去,雲柯嘴角抽搐著回答:謝將軍!
我坐在馬車裏問霍子騫:你和雲柯認識多久了?霍子騫回答:兩年!我又問:他醫術如何?霍子騫回答:比太醫院的那群庸醫強上很多!我不再跟他說話,卻坐到他身邊拉著鳴兒的小手開始逗弄,我跟鳴兒保證,等我好了,就帶他出去玩兒,還有回去還他的零用錢,加倍的還,鳴兒很高興,嬸嬸嬸嬸甜甜的叫著,我心下其實在想,他要是能叫我姐姐就好了!雲柯先我們一步回到將軍府,回來就催我趕緊檢查傷口上藥,我倒沒多介意什麼,畢竟病不避醫,可霍子騫死活不許雲柯碰我說要自己上藥雲柯指揮就行,我嫌他煩,說我不看了,他才黑著張臉在邊上死死地盯著雲柯。雲柯看了我傷口,老媽子病又開始發作,什麼難聽的都說出來了,我趴在床上也不作聲由著他訓斥與霍子騫拌嘴。到最後他們兩個大男人看著我半天沒反應,以為我怎麼了,嚇得沒一個人敢出聲,屋子裏鴉雀無聲,可謂針落聲起。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去備藥,再給你叮囑一遍,傷口不能見水,不能被壓著,近來也不要再抱小世子了,他被抱著的時候喜歡用腿夾著人的腰,你那傷口受不了。
嗯,我知道了。
我去去就回!
不得不說,我與雲柯在一起的那幾日雲柯把我這傷照顧的很好,不讓做彎腰動力的活,不讓跑跑跳跳,連碾個藥都得我磨破嘴皮子給他說半天,我實在搞不清楚,雲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頓覺自己的社會閱曆實在淺,不該隨意與人親近。我趴在床上發呆,霍子騫也不說什麼,我也不想讓他說什麼,我就那樣趴著睡著了,這失血過多就是容易犯困。
再醒來的時候,旁邊睡著個漂亮的粉撲撲的小奶娃娃,名字叫霍一鳴,我真是服了自己了,我這藥也上了,身邊也多了個人,我居然遲鈍的硬是沒醒,我這神經實在是大條過頭了。我撐著身子伸出一隻手戳了戳這小可愛的臉蛋子,小可愛啪嘰啪嘰小嘴動了動接著睡,我看著心裏高興的想直接把他抱起來讓他叫兩聲,可怕他起來了看見身邊不是爹娘隻會哭,就偷偷親了他一口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怕他掉下來,我把枕頭擋在外側的床沿上自己小心翼翼的去洗漱,洗漱完畢總覺得自己看不夠這漂亮的小奶娃就又趴回床沿看著他傻笑。瞧這水潤漂亮的,讓人恨不得咬他一口,幹脆,自己生一個陪著我,也讓我的人生有個穩固的軸心。
嫂子,你怎麼坐地上?
薰兒幽怨的看著我說著自己失了寵是何等的落寞,她說每次鳴兒一回來她就被所有人給忘了,想不到我也是這樣,叫她很失望!我說:有本事你也跟鳴兒長一般的個頭,一般的年紀,最最重要的是,要跟鳴兒一般的可愛!我還問她:你敢說你不喜歡鳴兒?薰兒看一眼床上睡得憨態可掬的小奶娃湊上去也親了一口,親完了就抱著我的胳膊耍賴說:能不能稍稍分給我一些?我覺得好笑就問:我還想人分我些疼愛呢,找誰要去?薰兒嘟嘟囔囔的說:那哥哥給你你都不要的,不能怪別人!我不說話盯著鳴兒瞧,想著,在霍子騫還把我當回事兒的時候要一個小孩其實也挺好的,愛的結晶嘛!
我與薰兒聊天,聊到我出逃這段,薰兒就將家裏的一幹人等如何如何怪罪霍子騫,又如何如何在最後集體跪在大門口請罪說的險中帶險,末了他為霍子騫未經我的同意先斬後奏求皇上賜婚向我道歉,也承認了她是幫凶,最後她感謝我在危急時刻趕回來。我打趣說:我這不想嫁也嫁了,不想當你嫂子也當了,估計也是過了你哥哥的試煉,今後我就是你嫂子了,一家人,這謝不謝的都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