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突然變黑,還開始起了風,烏雲密布。

“糟糕,要下雨,也好這老母天要不下雨,地就旱了。”歐陽老爺子呐呐自語。

“這不是歐陽叔叔嘛,叔叔還認識我嗎……”隨著老爺子準備起身往家裏奔,突然旁邊一輛拖拉機,在其身旁停了下來,一個中年漢子微笑的喊著老爺子,年輕人穿著長衣長褲,不過長衣的袖子已經卷到了胳膊,油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盡顯無疑。年人頭還戴一頂草帽,脖子上還圍著一條毛巾,一看就知道是拿來檫汗用。油麥色的胳膊,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油麥色的臉,給人看起來既舒服又有喜感。

“小夥子,老漢老了,還真認不出是誰家的孩子哩”沒等中年人說完話,老爺子就先回答了。

“歐陽叔叔還記得我嗎,我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晉中啊,張家的大兒子晉中啊。”中年人微笑的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掃了中年人一眼,然後搖搖頭:“你不是晉中,晉中不是在廣東打工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中年人看了看老爺子也不著急解釋什麼,下了拖拉機,讓老爺子把肩膀上的東西放到他的拖拉機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人家:“叔,天快下雨了,您先到手扶拖拉機上,咱先回家,回去了晉中在跟您解釋。”

對於一位已經八十好幾的老人來講,很多東西記不得純屬正常,所以晉中並不是很在意。

“叔,您坐穩了,我要開動了。”說著邊把拖拉機啟動了。

老爺子坐在後麵,半信半疑的盯著這個年輕人,不經意間看到了年輕人左手有個大傷疤,看到這個傷疤老爺子才開始相信,這年輕人的確是張老二家的晉中,這道疤是多年前,晉中為了幫老爺子編製木製陽台烙下的,這個他永遠也忘不了。說起來快十幾年不見了,這孩子已然已經是個大漢子了。

看著晉中的的背影,老人家不僅感歎時光的流逝;“晉中啊,咱也快十多年不見了,在加之叔有老了,還真認不出你來。”

“嗬嗬,叔沒事,您現在認出來也不遲啊,您老最近可好,是不是又進山了。”晉中關切的問道。

“是啊,弄了些金銀花。”老爺子坦然道。

晉中原本很久以前就知道霄雪很久以前就接老爺子在城裏住,而且還照顧著,為了照顧好他們爺孫幾個,霄雪也算是嘔心瀝血,將老爺子當成自己的父親一樣照顧著,原本想直接批評老爺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讓霄雪擔心,但是想了想了想,深知老爺子的脾氣不能直接批評他或者和他講道理,老爺子是個好勝心極強之人,而且肯定是霄雪在經濟上出了困難,要不老爺子大把年紀了也不可能冒著這麼熱的天從操舊業。晉中沒有直接問及老爺子現在的情況,而是談及了自己這些年的打工生涯,以退為進。

“叔,您給您剛剛說的沒有錯,晉中我這些年的確在廣東打工,但是您也清楚,咱一沒學曆,二沒技術,幹的都是又苦又累的苦命活,原本希望在深圳踏踏實實打工可以補貼家用,供養父母,但深圳畢竟剛開始發展,工資除去了生活費,每個月也就幾塊錢,起早貪黑的……”晉中欲言又止。

晉中說的沒錯,他原本想踏踏實實的在深圳工作謀生,但因為沒有學曆,沒有技術,在加之自己是個老實人,不是被欺負麼就是無緣無故被解雇,到後來被“辭工”出來後,才知道自己的領導因為怕自己的不怕苦不怕累,代替了他的職位才想盡辦法開除掉自己。原本好不容易和一同出深圳的倆個小夥伴開了一家包子鋪,但是因為各種的不懂,不是被同行搞破壞,就是被小混混搶劫,黑社會找收保護費。醫改一直都是國家的老滑梯,可怎麼改,老百姓依舊看不起病,為了省錢幾乎每次生病沒有去醫院,就除非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