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還在猶豫說什麼,隻聽李淑真毫無商量餘地地說:“我習慣了,求你們別再客氣了。”
說罷也不再看他們臉色,直接拿了行李就走出了房間門。
其實李淑真根本不需要何亦謙的帶路,因為她隻要到了附近,就會和蠱蟲有感應,但前提是蠱蟲還活著。與此她直接往垃圾場方向走。
幸虧大半夜地,收垃圾的也沒來,李淑真趴在垃圾堆裏把罐子一個一個的搬出來,可惜有好幾個罐子在扔的時候,破底了,裏麵的蠱料和蠱蟲流了出來,分散在垃圾裏。
蠱蟲是非常精貴的玩意兒,蠱料都是要經過煉化的,這麼亂七八糟扔在了垃圾堆裏,許多都廢了,李淑真隻覺得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就硬下心腸住幾天酒店了。
這些都是李淑真煉化了大半年的“寶寶”,尤其最近煉化速度奇快,她猜隻需要個把星期就能煉成蠱的。現在功虧一簣,心裏那個恨啊,浪費了她那麼多蠱料和精血!
那個何亦謙也不知道是自己良心發現呢,還是受何鴻的托付,也追出來了,其實他扔罐子的時候也認出了那是李淑真的,但是當時不知道怎麼地,就覺得李淑真態度傲慢,想給她個下馬威,當時就沒有勸自己媽,甚至幫忙搬到樓下扔了。
可現在看到女孩這麼趴在垃圾堆裏使勁翻找,一身的禮裙也不管不顧了,還黏上了很多餿水菜汁,看得出是真著急那些罐子,頓時破天荒有了內疚的感覺。不過內疚歸內疚,也隻是在一旁看著,開什麼玩笑垃圾桶那麼髒,他肯定不陪她翻找的。隻在一旁勸說:“什麼東西那麼要緊?烏漆嘛黑地,別找了,看我能不能賠你?”
李淑真隻繼續找,理都不理他。
經過一個小時在垃圾堆裏翻找,終於把“還有救”的蠱蟲找出來,但是損失了大半是無可避免的。
李淑真妥善把這些蠱蟲分類放在罐子,用紗布封好,才有空看到傻愣愣站在旁邊的何亦謙,冷冷問:“你還在這裏幹嘛?”
何亦謙訥訥地說:“你不是真的今晚就走吧?多大點事啊?跟我上樓去吧,快12點了。”
李淑真轉頭看都不看他,隻抱了罐子到自己的後車廂安放好。何亦謙也就一路尾隨著她。
隻見她原本蓬鬆的裙子一番折騰後,蔫了吧唧地;發髻也鬆散了,手簡直髒得發指。隻剩下一張滿是細密汗珠的臉蛋還是幹淨的,可也黏上了細碎的發絲。顯得楚楚可憐。
何亦謙看著她一個人忙完了裝車,才忙遞上一瓶水,給她洗手的。
一邊不忘記勸說:“你這麼一走,我爸多尷尬啊,而且你明天還要領補償金是不是?做人不能這麼意氣用事是不是?又不是小孩子。”
水從礦泉水瓶裏嘩嘩流著,手也從髒色,洗出了原本的細嫩白皙。
何亦謙滾動了下喉結,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剛來的那天,無意中看門看到她隻穿了內衣的纖細白皙的身段,胡思亂想著,嘴上胡亂勸著,說:“你以後來a市讀書也得我家照顧啊,這樣鬧翻是真笨。”
聽了一大堆,李淑真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急救她的蠱蟲,那得找個無人的地方,也就把任性女孩演繹到底,對何亦謙說:“我拉不下這個臉,反正我不上去。大不了去酒店住一晚。”
何亦謙看了眼眼前這女孩鬆垮的衣衾和略淩亂的發絲,越發覺得口幹舌燥了起來,鬼使神差地提議道:“其實也不用住酒店,那多浪費錢,我有個房已經裝修好的,現在空著,讓你住一晚上也可以的。”
李淑真疑惑地看著他,覺得他不像是那麼好的人。
隻聽他接著又說,這麼晚了,酒店也不一定能訂到房間。
李淑真想了想,確實是,也不矯情了,把車鑰匙遞給他,讓他帶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已經晚了,何亦謙說話的語氣比平時輕了不少。他一邊開車,一邊和李淑真閑聊著:以後上大學有什麼打算,在a市住哪?又問了一下她現在的經濟狀況。
李淑真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當李淑真說,她現在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的時候,何亦謙笑了。
李淑真說的是大實話,她確實沒有固定的經曆來源,因為她出門都是靠搶的,或者用蠱把人迷魂。
在s市則是需要什麼,直接問郭霖要。所以她是真的沒有經濟來源。
何亦謙帶她來到另外一個小區,環境不錯的,兩人走上了公寓,進門開了燈,柔亮的燈光下,照出房子裏裝修簡潔大方,李淑真覺得這地方真挺好的。何亦謙默默關上身後的門,拉進了與女孩地距離,曖昧地說:“喜歡這裏嗎?”
李淑真看著他,麵無表情,隻聽何亦謙接著說:
“你上大學後可以住這,你覺得怎樣?”
李淑真哦了一聲,冷笑,眼角瞪向他:“這麼好?”
何亦謙隻覺得心神一蕩,血氣翻湧,膽子也莫名其妙大了起來,繼續努力說:“每個月也可以給你固定的零用錢。”
李淑真還是看著他,“然後呢?”
何亦謙見對方不表明態度的樣子,以為李淑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就開了個“包養價格”,他覺得,如果她是個熟悉“行情”的,應該知道這個價格可以了。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他們父親是世交,本來就不會對她不管不顧,以後她在a市有事也肯定是第一時間找他的。總之,跟了他,比跟別人可靠多了,比較他是熟人啊。
可是,李淑真依然站在那裏,屹立不動,隻挑眉望著他,等他說下去,仿佛情緒毫無波瀾。
何亦謙突然醒悟一樣,想到自己的猜測,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著,但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過興奮,隻用拳頭抵著唇,幹咳了兩聲,說:“如果是cn的話,可以加點。”
李淑真:......
在何亦謙說了一大堆的時候,她隻看著他,想怎麼去處置這個人,說他壞吧?好歹也沒用強。
他對於她,就是那種沒有殺傷力,卻非常惡心人的存在。今天晚上,她已經被調戲了兩次了,加上這些天考試,被有色眼光圍觀的鬱悶,她覺得,她需要有個發泄口。
但是,她不是薑銳,才不會衝動去掐他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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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她輕輕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拉近。何亦謙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有點緊張,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有計劃那麼長,不過當她走進這個房子,眼神露出讚許時,他就覺得,把她養著也不是不可以,多雙筷子的事,隻要她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公子哥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