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寸頭被死死按在了地上,脖子被掐得詭異地扭曲,臉原本因為醉酒就有些紅,被薑銳的魔爪掐斷了血液流通,頓時缺氧,整個頭更是腫脹起來,額頭的血管都凸起了。
除了李淑真,其餘的小妞們都惶恐又帶壓抑地驚呼出聲,其它的公子哥兒也沒見識過那麼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淩厲殺氣,一時間無人敢靠近。
李淑真看著地上的人嘴角流出白沫了,才輕輕說了句:“差不多了,收手吧。”
這房間還是開著音樂的,李淑真聲音不大,可是薑銳就是聽到了,一下扔開了地上的人,不屑地“切”了一聲。
李淑真和薑銳戰鬥經驗豐富,當然知道這種掐法死不了人了,李淑真就那麼看了一眼,嗯,起碼還得再掐五六秒他才會死,也提前叫薑銳收手了。
可看在別人眼裏就不是這樣了,地上那寸頭,臉色可怖,口吐白沫,雙目突出,一副死不眼閉的模樣。
李淑真身後幾個膽小的妹子,顫顫地說:“死......死人了……”
以寸頭為圓心,現在無人敢接近,四周成真空地帶,其餘人也麵麵相覷,猶豫要不要報警,李淑真翻了個白眼,心知薑銳被訛上了,地上那人在裝死,真不要臉,裝死裝成個螃蟹似的吐泡泡。
不過這種時候是不可能解釋得清的。
她上前去,俯下身做出要翻看那寸頭眼皮的樣子,趁著無人看到的角度,直視了對方眼珠,通過視線,強行把他的神智拉進了黑瞳,嘴裏嗡嗡幾句。
接著,她做樣子,輕輕拍了拍那人臉蛋,說:“別玩了,嚇到人了。”
隻見那寸頭,也真的緩緩坐直了身子,隻是神情茫然。眾人既是疑惑,驚魂未定,又是鬆了口氣,誰也不想當命案目擊證人好吧?
李淑真又拍了他一下,他就直接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自行走出了房間。
大家隻看得目瞪口呆,李淑真對其它人笑了笑,端的是笑顏如花,說:“他們鬧著玩呢,虛驚一場。”
別人噓了一口氣,這裝的那個像喲,忙打薑銳說他怎麼裝凶裝得那麼像,是不是借口輸牌不想喝酒。
薑銳覺得特別掃興,沒了心情,就說:“不玩了,先走了。”說罷拉起李淑真就往外走。
李淑真被拉著走,還不忘禮貌地回眸對人說:“再見,下次再一起玩。”
太乖了,怎麼會有這麼乖的女孩?所有人都被萌化了。
薑銳一臉黑地拉著李淑真到了停車場,才稍微放慢了點腳步,用搓熱的雙掌抹了一把臉,平複了點戾氣:“是我不好,不該帶你去跟那群人玩,鬧得這麼掃興真是.....”
李淑真混不在意安慰他,“沒關係啦,早習慣了你的事故體質了。”
又接著說:“剛剛那人好像想訛你,我怕麻煩,就使了障眼法,不過這很快會解除的,你怕不怕他秋後算賬?”
薑銳隻輕蔑地一笑,說:“這倒不怕,一個私生子,沒後台,折騰不出什麼風浪。現在是兜裏存了幾個錢,我們以前都不跟他玩一塊的。”
李淑真點點頭,瞬間明白,二世祖也是分幾等的。不過還是要謹慎為上,說:“那也不能讓他訛上啊,紅樓夢的薛蟠也說自己沒殺人呢,還不是弄得傾家蕩產?你長點心吧你,總這麼衝動呢。”
薑銳眼睛骨溜溜轉,靈機一動,語氣一軟就說:“那你永遠跟著我,我動手,你善後?”
李淑真翻了個大白眼,表示絕對不會跟他同流合汙,又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我已經可以想象你的後半生監獄生涯了。”
被李淑真恐嚇一番後,薑銳也不確定了起來,隻說,“雖說我下手是有分寸,但是脖子上肯定留了痕跡,他也不是不可能訛上我......要麼,你等兩三天再走,到時候他的瘀痕也散了,對了,明天我請你吃飯吧?當是今晚的賠罪。”
“又吃?”
“那逛街?”
“還看個電影?”
李淑真:......
這麼一鬧,就提前散場了,李淑真也就給了個電話何亦謙,說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不需要他接。
-
-
-
回到何家,時間也尚早,才十點半,可是,李淑真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種不對勁是來自蠱師和蠱蟲之間的感應。她心裏一突,立刻衝進房間裏,看向那書櫃,果不其然,原本鎖好的櫃門都敞開著,裏麵的罐子不翼而飛了!李淑真心裏有一瞬間失神,她的蠱蟲呢?!
-
看到她一回家就發神經似得舉動,何媽也跟來了,不過她也有點心虛:“我就說櫃子裏那些一罐罐的什麼啊,味道也太奇怪了,就打開櫃子看了。”
李淑真忍著心中要毀滅世界的衝動,壓抑著語調問:“那些罐子呢?!”
何媽見到一個小小的孤女竟然敢對她橫!聲音也提高了八度,蔑起了嘴角,指著李淑真說:
“原來那是你的?你怎麼不說,我以為是什麼醃菜之類的,讓何亦謙抱到樓下公共垃圾場了。我說,東西壞掉了要扔,放在房間多少細菌呢!小女孩這麼不注意個人衛生!”
也許何媽說話的聲音太尖,語氣也有點衝,何鴻急忙過來打圓場,說何媽:“那你也不能不問一下真真就扔她東西啊。我聞不到氣味,就你說味道大。”
何媽當然不會說,突然看到書櫃鎖起來了,上麵的鑰匙不見了,就想到是李淑真關著什麼東西,一時好奇才用備用鑰匙打開來看的吧?
其實關著櫃子門的時候,確實沒什麼味道,可是打開後......反正那些罐子給她很不好的感覺就是了,鬼使神差就自作主張叫何亦謙扔了。
助紂為虐的何亦謙大概也覺得理虧,也知道李淑真明天一早就要回s市,還鬧這麼一出,實在是不厚道。就說:“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吧?要不要我帶你去找?”
李淑真完全不想跟何媽說話了,隻對何亦謙說:“走,你帶路。”
想了想,又把下午收拾的行李一並帶上,賭氣地語氣生硬地說:“我今晚就走!再見!”
這下何鴻急了,就說:“你一個女孩子開什麼夜車呢,急什麼呢,我讓阿姨給你道歉,這事是阿姨做的不地道!”
又給何媽使了個眼色,叫她說句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