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確實是一門學問,需要獨到的眼光、敏感的商業嗅覺,還要有敢於決斷的勇氣,這些因素才是構成一個人賺錢的基本要素,而且缺一不可。因為很多時候機會是稍縱即逝的,看準了就必須立即投入。當然,這裏麵還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要有承受失敗的心理準備及承受能力。

第二天我接到了林易的電話,他告訴我說明天他將要到上江市來。我問他是如何考慮行程的,他說上午在市區裏麵看看,下午上山去。

我即刻就去向陳書記彙報了此事。

現在有時候搞得我很為難:像這樣的事情本來我應該向柳市長也彙報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臉。誰知道他又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而陳書記卻不同,他至少會顧及到我的麵子。

當然,我去向陳書記彙報此事也是有道理的,畢竟林易是我們江南省最大的民營企業家。如今他對上江市感興趣,這本身對我們來講就是一件好事情。

陳書記聽了我的彙報後頓時很高興,“好啊。明天我和柳市長親自去高速路口迎接。江南集團能夠關注我們上江市,這是一件好事情啊。對了馮市長,這件事情你給柳市長講了沒有?”

我搖頭,苦笑著說道:“如果他不是我嶽父的話,我肯定會向柳市長彙報的。”

他詫異地看著我,“這和他是你嶽父有什麼關係?如果我的嶽父有這樣的實力,我也會請他來投資的。這各是一碼子事嘛。”

我歎息著說道:“假如我去向他彙報了此事的話,誰知道他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呢?陳書記,您是知道的,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在背後講別人的壞話,但是我確實是太難處了,說實話吧,如果我夾在您和柳市長之間,很多事情都搞得我很難辦。哎......”

他即刻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說,怎麼回事情?”

隨即我就苦笑著把這次去請省文物局的人來考古發掘的事情對他講了一遍,最後我說道:“也許是我考慮得不全麵,但是這筆錢本身就應該由政府先墊資啊,畢竟捐款還沒有到位啊。

對了,我嶽父那天也說了,如果他到了那地方考察後覺得不錯的話,他也可能會捐款五百萬的。還有就是南苑酒樓的老板,她可是把酒樓的股份都賣了準備捐款一到兩千萬的。

陳書記,您說這區區十萬塊算什麼嘛?我自己墊錢倒是無所謂,就是我把這筆錢捐了也行,但不是那麼一回事嘛,我要捐款也不在這樣的事情上啊,您說是吧?反正我覺得他是認為我和您走得太近,所以才處處卡拿我。”

他也歎息著搖頭,“老柳這方麵的問題是存在,其實也已經不止一個人來對我講了。我以前也找他談過,他當著我的麵倒是表態不錯,可是他最終還是不改變。上次你提醒我之後我也覺得是不是把他管得太嚴了,結果現在我也不好再去找他談了。算啦,馮市長,你現在就忍忍吧,受些委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我是知道的,你確實很難處。但是工作還必須做下去,他不願做就讓他不管事好了,反正你改向他彙報的還是去彙報,有些事情他不同意的話我來對他講。”

我很是為難地道:“陳書記,這樣的話他不是對我更反感了嗎?”

他皺眉說道:“那我再找他談談吧。不是因為你一個人的事情,而且涉及到你們政府班子所有的人。老柳這樣搞,就讓下麵的人都不做事,這怎麼行呢?上江市的改革已經開始,政府的工作跟不上可不行。我特別希望你們的每一位班子成員都能夠像你這樣主動去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這樣才會更快地將我們的改革朝前推動。或者這樣......好了,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來處理好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或者這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但是我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說實話,我發現自己現在對他有了一種盲目的崇拜心理了。

回到市政府後我想了想,覺得陳書記的話很對,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向柳市長彙報一下明天林易要來的事情。不管他是什麼樣的態度,向他彙報卻是我這個副手應該做的事情。

這就是規矩。官場上的規矩是不可以被忽視的,官低一級就隻能忍氣吞聲。即使是黃省長,他作為江南省的常務副省長,也一樣地隻能在汪省長麵前低聲下氣,一樣地也隻能完全地聽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