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市長那麼顧麵子,那就給他這樣的滿足吧。假如我是陳書記的話可能也會這樣做的。畢竟他是市委書記,他要做的是下好整個上江市的這盤棋。

雖然我依然隱隱地覺得自己的這個分析並不完全地有道理,但是我卻實在是找不出其它可以去解釋的理由來。

不過現在我似乎已經知道那個被陳書記拉過去,或者是自己主動站到陳書記那邊去的人是誰了。因為我覺得隻有一個人是最可能的。

要知道,我也是剛剛才接到這份提綱,因為我正好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所以我相信小徐不應該在發放的過程中耽誤時間的。可是,陳書記卻在我給他電話之前就知道了,這說明了什麼?

政府常務會的提案內容是由分管副市長提交給文市長,然後由文市長親自圈定後才確定下來的,但是在他圈定後就會讓政府辦公廳的人拿去打印下發。所以,陳書記的消息必定是來自於政府辦公廳裏麵。

因為我是剛剛就職,所以這次並沒有通知我提交議案。這並不奇怪。

而對酒廠的事情提出來要上會的分管副市長應該不會把這件事情提前告訴陳書記的,因為我知道這位副市長和文市長有著很好的關係,這個人就是陳書記對我講過的分管工業的副市長薑山安,他也是市委常委。

所以,這個人就隻能是市政府辦公廳的主要負責人。要知道,一個人要去投靠陳書記的話起碼得有一定的級別或者位子,因為這樣的人才會那麼在乎自己現有的位子,想要繼續上升的野心也比其他的人更強烈。當然,一般的人陳書記也不會看上眼的。此外,這個人還應該與文市長走得很近,否則的話文市長是不會在這個人麵前講那天他和我的那件事情的。而要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就隻有一個人——盧秘書長。

隻能是他,因為隻有他符合泄密的條件。

我唯有苦笑:這官場上的事情怎麼就好像諜戰片一樣地變得如此複雜和神秘了?

不過當我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心裏頓時就釋然了:官場本來就是這樣,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了。最可怕的是自己糊裏糊塗在裏麵被人利用,甚至被別人賣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

我打電話叫來了小徐,“這提綱是辦公廳發給你後就直接給我拿來的是吧?”

他點頭,“是的。馮市長,怎麼了?”

我心想:果然是我想象的那樣。我笑著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今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盡快把文件給我,因為我需要時間思考和準備。”

他臉上地答應著。我隨即也拿出了兩條煙來遞給他,“你拿去抽吧。我已經把調研報告的提綱交給你了,你盡快把他整理成文字。辛苦了。”

他急忙地道:“馮市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朝他微笑道:“你是抽煙的人,我給你這煙也是我應該做的啊。是吧?小徐,你是我的秘書,不要在我麵前戰戰兢兢的,隨意一些的好。”

看了看時間,即刻出了辦公室下樓,小崔早已經在政府大樓外邊的車上等候著我了。

他開車的速度還是很快,不過這次我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我在趕時間。而且上車後我就開始繼續思考關於酒廠的那件事情。

我還是覺得裏麵有些讓人有怪怪的感覺,但是卻一時間實在是想不明白。

還是遲到了,我到達南苑酒樓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七點。在路上的時候鍾逢兩次問我到什麼地方了,我都回答說已經進入市區,但是太堵車。

我沒有說假話,如今省城真的是越來越堵車了。這是城市飛速發展與基礎設施配套跟不上的必然結果。

進入到雅間的時候看見林易和夏嵐,還有鍾逢都已經在裏麵了,他們坐在雅間的沙發上聊天。我不住道歉,“實在是太堵車,手上的事情太多,又不能提前離開。沒辦法。”

鍾逢責怪我道:“你自己沒注意走捷徑,你不要從江南那邊下高速,繼續往前麵開,然後再從機場方向開回來,這樣就不堵車了。路程雖然遠些,但是速度快啊。”

我想了想,好像這樣確實要快很多,畢竟機場路很寬闊。隨即便笑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下次一定按照你說的路線走。”

林易笑道:“沒事。反正今天大家都沒有急事。”

我這才記起應該去問問夏嵐,“你什麼時候到江南的?”

她回答說:“今天中午。”

我發現她有了些變化,在穿著打扮上她顯得比以前更成熟了些,披肩的長發也被她挽到了腦後,衣著上也少了很多時尚的元素,這讓她看起來更漂亮一些,因為如今她的打扮更符合她的年齡。

林易即刻地就對我說道:“好啦,大家別閑聊了,肚子都餓了。小鍾,吩咐服務員上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