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赫魯曉夫曾經對一位畫家大發雷霆。一次,赫魯曉夫突然心血來潮,對著一位畫家的作品大加評論。可是這畫家居然硬是不買赫魯曉夫的帳,愣是當麵申辯了幾句。這下可把赫魯曉夫的麵子給掃了,頓時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什麼?是在說我不懂畫嗎!別忽悠人了!我當基層團委書記的時候不懂畫,我當地委書記的時候還不懂畫嗎?難道說現在我是國家領導人了都還不懂畫嗎!畫家的後來遭遇可想而知。
這個故事完全就能夠說明為什麼不能得罪領導的問題了。而且我還聽說過這樣一句話:絕對不能得罪自己的女領導,否則的話連自己今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忽然想起這句話來,我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於是急忙開車朝手機短信上的那個地方而去。
那個地方不是省長們所住的別墅小區裏麵,而去距離那裏很遠,完全不是一個方位。我估計是何省長認為一個人住別墅太過空曠,所以才住到了另外的地方去了。也許我手機短信上的那個地方是她另外的一個住處也很難說。
到了那裏後我才發現她告訴我的地方是一處花園洋房,這裏當然是高檔小區了,而且還靠江。
到了門口處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來看上麵的短信核實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沒錯,就是這裏。
我開始敲門。
不多一會兒我發現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鐵門上的小窗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我眼前是她一小部分的臉。
她看見我了,即刻打開了房門。
我進去後她馬上就將門關上,我脫去皮鞋,腳下是她早已經替我準備好了的布拖鞋。我解釋了一句:“何省長,我將手機放到車上了。把客人們的事情安排完了後我才看到您的短信。”
她朝我淡淡地笑:“沒事。你來得很快嘛。”
我這才開始去打量她的這處房屋。發現裏麵的裝修很淡雅,白色為主基調,鑲嵌有些許的紅色,而且裏麵的布置很溫馨,布藝的東西占了主要,包括沙發,餐桌的麵上,甚至電視和櫃式空調都被布藝罩著,給人的感覺好像她很少使用這些電器。
“這裏還不錯吧?”她見我在觀察裏麵,隨即笑著問我道。
我點頭,“很溫馨。我還以為您住在省政府的那處別墅區裏麵呢。”
她笑著說:“我偶爾去那邊住。不過那裏太冷了。政府辦公廳給我配了一位保姆,那孩子天天看電視,吵死人了。”
她的這句話很矛盾,但是我仔細一想也就不再覺得有什麼了:她說的冷其實指的是她內心的孤寂。吵,更說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與煩躁。
這時候我忽然注意到布藝沙發後邊的牆上有一幅字,這幅字也就是兩個字:溫樹。我不大動書法,不過我覺得這兩個字寫得似乎並不怎麼樣,看上去有些纖細無力。我見過何省長的親筆批示,所以一看這兩個字也應該是屬於她的親筆。
她看見我在看這兩個字,於是便問我道:“小馮,你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嗎?”
我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說:“難道是一個地方?”
她頓時就不住地笑,“虧你想得出來。溫樹指的是皇宮裏麵的樹。這個詞典出‘西漢孔光不言溫樹’,這個叫孔光的人是孔子的十四代的孫子,他是西漢後期漢成帝、哀帝、平帝時的丞相,所以在當時找他托個門路、打聽打聽政治消息的人多得很,不過這個人非常利害,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這個道理,所以但凡別人問他宮廷內的任何事,他都答非所問,就連有人問他:皇宮的溫室裏種的是什麼樹啊?他都顧左右而言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小心謹慎到如此,所以被人稱為當時漢代政壇上的不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