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說道:“如今這樣的官商勾結處處可見。黃老師,我說一句實在話。如果您不是家族很有錢的話,也很難做到像您現在這樣兩袖清風的。您說是不是?”

黃省長並沒有生氣,反而地他還“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這其實是我從政最大的優勢。有人不是想搞我嗎?可是我不貪!他能拿我怎麼樣?不是我自己讚揚我自己,在如今的官場上麵,真正像我這樣一心辦實事,真正替老百姓著想的人並不多。一個官員做事情不考慮自己的利益,那自然就公平、公正去辦事了。”

林育笑道:“是啊。黃老師,您不知道,現在我們省委組織部選拔幹部的時候壓力特別的大,很多官員的能力確實很強,思想也非常的解放,前麵的政績也相當的不錯,但就是有人反映他有受賄的情況。有的官員雖然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能力卻往往很差。如今地方上急缺那種可以獨當一麵、改革意識強的官員,這樣的官員往往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膽子特別大。他們不但工作起來的時候膽子大,而且受起賄來也讓人瞠目。哎!難啊。”

黃省長搖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他們談話,讓他們早些收手。一個人要那麼多錢幹嘛?一日不過三餐,晚上睡覺隻需要三尺寬的床。何必呢?”

我很是不解,“黃省長,您的意思是說,隻要他們今後不再貪了,那就不會有問題是吧?”

黃省長頓時就笑了,“你說呢?我們那麼多縣市,總需要幹部去管理是吧?”

我不以為然,“那法律呢?豈不是形同虛設?”

黃省長再拿出一支煙,我看他抽的是紅色軟中華。他點上香煙後眯縫著眼笑著說道:“法是什麼?法度如四尺之水,隻不過是政府管理國家的一種手段罷了,也是讓老百姓必須遵從的規範。古人說,刑不上大夫,其實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如今雖然提倡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但是真正要平等又談何容易啊?剛才我講了,法度如四尺之水,它淹的隻是低於四尺高的人,對高於它的、善泳者就不起作用了。這個四尺不是簡單意義的一個尺度,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也許你覺得我說的話與我的身份不相符,但是如今的事情就是這樣。小馮你不是外人,所以我才給你講這些實話,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些話拿出去講的。”

我急忙地道:“當然不會。黃省長,您說的確實是事實。不過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國家今後怎麼得了啊?如今貪腐這麼嚴重,再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國將不國了?”

黃省長頓時大笑,“小馮啊,你這樣認為就完全錯了。如今我們國家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盛世呢。哪個朝代沒有貪腐?哪個國家又沒有貪腐?這樣的情況不足掛齒。”

我頓時愕然,“黃省長,您為什麼這樣說呢?老百姓對這樣的情況可是深惡痛絕啊。長此以往的話,我真擔心今後可能會出大亂子。”

林育說道:“是啊。我覺得馮笑說的很對。黃老師,您怎麼覺得如今反倒是最大的盛世呢?而且還認為這樣的事情不足掛齒?”

黃省長抽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地說道:“昔齊景公夜訪晏子。晏子驚起問:‘宮掖得無有變乎?大臣得無有叛乎?諸侯得無有亂乎?’——他問的都是憂患窮愁之語,如今我們國家繁榮昌盛,周邊無亂,而且我們在世界上越來越有話語權,國家無大憂可慮,這是一。

國家一年的財政收入上萬億,這可是亙古未有的事情。少部分人已經富起來,即使是貧困山區的百姓也能夠得到大體溫飽,這是二。

如今雖西藏、新疆雖然有一些不安定因素,但並未擾攘天下,國家總體來看天下太平,這是三。

對古代的皇帝來講,有此三者而不知足者為上聖之主;知足守成者中平之主;具其一而自wei不疑者為庸祿之主。如今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居此三者仍勤奮進取不已,豈不是盛世?”

林育笑道:“有道理。黃省長真是博古通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