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趕快打這個電話。別猶豫了。現在是中午的時間,她不會在上班,正是給她打這個電話的最佳時候。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對自己說。

終於地,我拿起電話開始給她撥打。

電話接通了,可是我卻聽到她那邊傳來的是嘈雜的聲音。當然,嘈雜的聲音隻是背景,她的聲音我還是基本上可以聽得清楚,“馮老師……”

我即刻問道:“你在幹什麼啊?怎麼那麼吵?”

她說:“我在超市裏麵買東西,昨天晚上我夜班,今天休息。”

我心想:難怪呢。於是即刻對她說道:“你找個清靜的地方,我給你說件事情。”

她說:“哦。你等等啊,我先去付賬,然後再給你撥打過來。”

我即刻掛斷了電話。

剛才,當我撥通了電話並與她通話後頓時就再一次地感到了一種後悔。電話裏麵傳來的她的聲音頓時就讓我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了她的容貌,還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每次給予我的那種難以言表的愉悅感受。

其實我是非常清楚的,自己和她永遠都不會走向婚姻的殿堂。此刻,我還清楚地知道,一旦她答應了我告訴她的事情了的話,那麼從此我們將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雖然林育並沒有告訴我有些事情,但是我心裏是知道的,那就是我絕不會在黃省長麵前暴露出自己曾經與烏冬梅的那種關係。

男人都有一種共同的對女人的獨占心理,這本身就是雄性動物的特征之一。當然,人與其它動物的不同就在於人是有理智的,正因為如此,在某些事情上麵倒是會去區別對待。比如黃省長對我和林育的事情就從來沒有生氣過。

我心裏十分清楚,他肯定是知道我和林育的關係的。雖然目前我還並不知道他不在意此事的具體原因,但是我可以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至少有這樣的兩個因素:一是他和她之間並不方便,因為他們都是高級官員。其二呢,我覺得很可能是因為厭倦。

所以,我頓時就有些理解林育為什麼要主動給黃省長找“保姆”了,因為她需要一個替代她自己的女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我頓時就不再猶豫了。

林育對我可以說是恩重如山:當初我賺到的第一筆錢,我每一步的升遷,還有就是我發現至今為止她從未拒絕過我任何的要求,然而她卻是如此的放任我,給予我個人充分的自由空間。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激不已。

現在,我猛然地就有了一種慚愧:與她對我的好比起來,我實在是太自私了。

我開始認真地想一會兒究竟該怎麼對她講這件事情。

二十多分鍾後烏冬梅將電話打過來了,她問我道:“馮老師,你在什麼地方?”

我心裏還是有些酸酸的感覺,但是我知道隻能如此了,“我在北京出差。冬梅,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她回答說:“方便。我剛才在學校外邊的超市裏麵,裏麵有顧客和營業員發生了爭吵,所以你才聽到了我電話裏麵那麼嘈雜。我把東西拿回到寢室了。現在我一個人在寢室裏麵。”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我說得這麼詳細,唯一的解釋是她很擔心我懷疑她什麼。也就是說,她非常在意我的感受。

懷疑?我猛然地想起一件事情來,於是我急忙問她道:“冬梅,你和你那男朋友真的分手了嗎?”

她急忙地回答我道:“分了。早就分了。”

我卻依然有些擔心,因為那天晚上我聽到他的態度是那麼的激烈。從性格學的角度上講,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隨便放棄一件事情的。

而現在,我即將說服她去給黃省長做“保姆”,這個問題我就不得不防,否則的話萬一今後惹出了什麼麻煩來了的話,那我可就難脫幹係了。這就如同去給人家送禮一樣,結果一不小心送的是假貨或者是賊貨,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說:“冬梅,你一等要告訴我實話,這件事情開不得玩笑。”

她說:“馮老師,真的沒有。其實我也很擔心他再來找我的,因為我知道他那性格,所以那次我給他錢的時候告訴了他我曾經在歌城上班的事情。他,他當時還罵了我……”

這下我頓時就放心了。不過當我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曉事,我的心裏就更加地不舍。此刻,我的心情真的是難受極了。

幸好我對她沒有多少的感情,否則的話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還會繼續去對她講後麵的事情。我覺得現在可以繼續去對她講我要講的事情了,畢竟這已經是沒有選擇的事情。剛才我已經仔細想過了要怎麼對她去講了。

我隨即對她說道:“冬梅,我們可能得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