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點頭,“你說的倒也是。不過你也幫忙說一下吧。”
我還是搖頭,“章書記,您不知道,今天我和鄒廳長為了一件事情差點說僵了,我實在是不好去對他講啊。”
我說這句話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盡力地在推卻。
章書記詫異地問我道:“怎麼會呢?你很會處事的嘛。怎麼會和自己的領導那樣呢?雖然你馬上要調離衛生係統了,但是以你的為人也不會那樣的啊?”
我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很了解我的。我苦笑著說:“章書記,我的臭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有時候我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是一根筋。哎,現在我還後悔呢。”
他頓時就笑了起來,“也是啊,你有時候就是那樣的脾氣。哈哈!來,我們喝酒。馮笑,謝謝你提供了這樣一個信息。小曾,你可得多敬馮院長幾杯才是。”
曾鬱芳笑著說:“那是當然。”
我急忙地道:“小曾要敬的話也隻能敬章書記,他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呢。”
隨後我們又喝了一些酒,不過還是因為氣氛過於地沉悶,所以不多久後我就提議結束。我說:“章書記,我晚上還有一個地方要去,那邊是幾個朋友在等著我。所以您看……”
他說:“也罷。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小曾,你去結賬。”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發現幾乎沒有怎麼動。我急忙地說道:“章書記,你們再喝點吧。我先走了。”
他說:“好吧,我們留下了再喝點。小曾,你去送送馮院長。”
我趕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是。”
這時候王鑫說道:“我去送吧。我想和馮笑說點事情。”
章書記點頭道:“也行。”
隨即我去和章書記握手道別,離開的時候還是朝曾鬱芳打了個招呼,“你陪章書記多喝幾杯。再見啊。”
隨即我和王鑫一起出去。他一直送我下樓,到了酒樓的外邊後我停住了腳步,然後轉身去看著他,“王鑫,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講吧。我們可是老朋友了。別客氣。”
他看著我,似乎還有些猶豫。
於是我問他道:“你和你老婆現在怎麼樣了?”
他搖頭歎息道:“開始的時候她朝我大吵大鬧,但是現在對我很好了。她知道我心裏難受。”
我禁不住就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歎息著說:“王鑫啊,這說明她是真正愛你的人啊。你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女人的模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你的那份心。哎!說起來我也很慚愧,現在明白了也太晚了。”
他也歎息,“是啊。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現在我覺得真是對不起她。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對我真正好的人其實就隻有他了。”
我在心裏暗暗地詫異:他怎麼會這樣說?隨即就明白了:他的心裏還是對章書記有著一種怨恨的。也許他自己並不承認,但是他剛才的話已經完全暴露出了他的潛意識裏麵的這種想法了。
我不禁替章書記感到不平。其實從今天晚上的情況來看,我還感覺到了一點:章書記似乎已經對他手上的權力有些失控了。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來找到了我,試圖想讓我的作用重新安排王鑫,也能夠盡量安排好即將掛職到期的曾鬱芳,以此來樹立他原有的威信。
我相信一點,任何事情到了高峰後就會朝下麵發展,一個人能夠永遠向上的可能性並不多。“物極必反”、“陽盛陰亢”、“陰盛陽亢”這樣的詞語確實是很有道理的,就是從經濟規律的角度上講也是如此啊。所以老祖宗的思想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我明顯地感覺到章書記已經在走下坡路了。現在想起了真是悲哀:以前多麼強勢的人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正在感慨間,王鑫卻來抓住了我的手,“馮笑,以前很多事情我對不起你。但是剛才聽到你在我這樣的情況下還在幫我說好話,我真的對你感激不盡。”
我急忙地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雖然我們以前有些過節,但那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他很感動的樣子,“馮笑,謝謝你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說:“你講吧。隻要我能夠幫到的。”
他搖了搖我的手,“謝謝了,哥們!有件事情可能你不知道,這次我被安排到校醫院的事情其實說到底是武校長和章書記之間的矛盾被引發後的結果。我知道武校長的內心裏麵對我並沒有惡感。我也知道你和武校長的關係很不錯,所以我想麻煩你在有機會的時候再他麵前替我說幾句好話,下次章書記對我重新進行安排的時候隻要他不反對就可以了。馮笑,這個忙隻有你能夠幫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