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說道:“章書記,說起來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讓您為難了。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多年來對我的培養。同時我也向您道歉,都是我自己不爭氣,所以才您這麼為難。”

章書記沒有說話,但是他喝下了這杯酒。

我覺得今天的氣氛好沉悶,而且非常的壓抑,頓時後悔不該來參加這次的晚宴了。

章書記隨即來敬我的酒,“小馮,今天叫你來呢其實不僅僅是為了祝賀你。我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我知道你以前對我很不滿,但是我是詩雨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位當父親的人的心情。為了自己的女兒,我那樣做應該並沒有什麼錯吧?”

他如此的對我低聲下氣,這讓我一時間難以適應,而且內心裏麵還有了一種感動與內疚,我急忙地說道:“章書記,以前都是我不對,還是因為我當時太年輕的緣故,所以有些意氣用事。您千萬得原諒我啊。您說吧,什麼事情?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盡力就是。”

他喝下了杯中的酒,我也即刻喝下,然後等著他說話。

他隨即卻歎息了起來,然後才說道:“王鑫的事情讓我很生氣,我生氣的原因固然有王鑫自己不檢點的因素,而更多的是學校裏麵的某些人竟然借機向我發難。馮笑,說實話,王鑫的這件事情對他很冤枉,而且如今對他這樣的安排也是非常不公平的。你說是嗎?”

我去看了王鑫一眼,發現他正羞愧地在低著頭。我說:“是啊。確實對他很不公平。我也聽說過了,其實王鑫在下麵幹得很不錯,工作上做出了不少的成績,況且紀委方麵也沒有說他又什麼大的問題,現在像這樣一下子把他安排到那樣的地方去,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章書記的臉上頓時就有了一絲的笑容,我也看到王鑫即刻就抬起了頭來,他看我的眼神裏麵有了一種感激的成分。章書記說道:“馮笑,我知道你和省委組織部的關係,所以我想麻煩你抽機會向上麵反應一下王鑫的事情,看能不能對他進行重新安排。你和王鑫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他現在這樣子了,我希望你能夠伸出手來幫助他一下。可以嗎?”

我歎息道:“章書記,我實話給您講吧,王鑫的事情我可替他說了話的。我不是馬上要調動了嗎?省委組織部讓我推薦一位接替我的人選,我還特地推薦了王鑫的。可是人家不同意,他們說王鑫的事情剛剛研究過,如果現在就另行安排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我覺得他們說的也很有道理,畢竟省委組織部已經有了明確的意見了,要讓他們馬上改變的話確實很困難。所以我想最好還是等一下,等這件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後再想辦法才是最好的。您說呢?”

章書記看著我,“我說嘛,你肯定會替王鑫說話的嘛。你說的這個道理也是。也罷,那就等等吧。反正王鑫還年輕,現在至少還保留了正處的級別,來日方長,今後能夠重新被提拔也未為可知呢。”

我說:“是啊。什麼事情都隻是暫時的,誰也說不清楚今後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來,王鑫,我敬你一杯。有些事情別想那麼多,章書記說得對,我們畢竟還年輕,怕什麼?”

王鑫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馮笑,謝謝你。”

他叫的是我的名字,但是我卻覺得這樣更親切。我們碰杯後喝下。

章書記隨即來問我道:“你剛才說,你離開後省委組織部讓你推薦一位院長人選?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省委組織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我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確實是讓我推薦一位可以接替我的人選。這不?我這才提到了王鑫啊。哎!可是人家不同意。”

章書記搖頭道:“王鑫的事情我們別再說了,因為人家講的確實是那個道理。他的事情還是等等吧,或者我找機會在學校裏麵重新安排他一下。小馮,曾鬱芳下派掛職的期限馬上要到了,你看能不能推薦她一下?”

我搖頭道:“估計可能有困難。一是她從來沒有過醫院工作的經驗,二是她現在隻是副處級。要知道,省婦產科醫院的正職可是副廳級別的啊,不可能直接提拔她到那樣的位子的。您說呢?”

這時候曾鬱芳說道:“副職呢?”

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想說這個話:你以為事情那麼容易啊?而且你那德行,我可不希望你去把婦產科醫院搞得亂七八糟的。

章書記說道:“副職的話就是正處級別。小曾目前雖然隻是副處級,但是她畢竟有過地方鍛煉的經驗了,按照組織程序的話提拔半格也是可以的。而且副職這樣的崗位安排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困難。你說呢?”

我說道:“章書記,您是知道的,省屬醫院的副院長職務的安排權是在衛生廳裏麵。您是醫科大學的黨委書記,您完全可以向省衛生廳推薦的嘛。從組織角度上向上麵推薦的話可比我去說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