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就笑了起來,“明天是周末啊。你忘了?”
我頓時怔住了。這段時間我幾乎沒有休息過什麼周末,因為我很害怕周末,所以我總是在周末的時候一樣去到醫院的辦公室裏麵,結果時間一長就根本沒有了周末的概念了。我不禁苦笑道:“唉!這日子過的,連周末都忘記了。”
她問我道:“你平常很忙是吧?現在沒有當醫生了?”
我詫異地問她道:“你怎麼這樣問我?”
她回答說:“你說你以前是我們學校的醫生,還當過處長,但是後來調走了。我想,在我們江南省再也沒有那家醫院比醫大的附屬醫院更好的了,所以我覺得你肯定是被調出去當官去了。是這樣吧?”
我不禁歎息,“想不到你這麼聰明。”
她輕聲地說了一句:“聰明又有什麼用呢?紅顏薄命罷了。”
我的內心頓時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因為她的這句話觸動了我的內心,而且讓我想到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些女人。她們不都是那樣的紅顏薄命嗎?難道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這樣設計好了的?漂亮而聰明的女人都命運多蹇?
這一刻,我的內心頓時就再次對她有些憐惜起來。我承認,我產生這樣憐惜的心境主要還是因為她的美麗,其次才是她剛才那句顯得有些酸楚的話,此外,還有我內心的孤寂也在起作用。
我問她道:“可以告訴我嗎?你幹嘛非得要去幹那份工作?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前途?”
她不說話。
我頓時就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罷了,也許我不該問你。”
這時候她終於說話了:“張總……哦,不,馮老師,你家住什麼地方啊?”
我沒有明白她為什麼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你幹嘛問我這個?”
她低聲地道:“我答應了侯總的,今天晚上要陪你。”
這一刻,我的心裏頓時涼透了,“你,你經常這樣陪客人嗎?”
她卻即刻地道:“不,我沒有……我是第一次這樣。我說了,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我說:“你可以去其它的地方,你幹嘛怕他呢?”
她頓時慌亂起來,“不,不可以的。我的身份證,還有我的押金全部在那家歌城裏麵的。”
我頓時明白了,心裏不禁歎息,“你不需要陪我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這樣吧,明天我給侯總說說,讓他們把你的東西和押金什麼的都還給你。當然,這不會影響你去那裏上班的事情。可以嗎?”
她頓時驚訝而高興地問我道:“真的嗎?”
我點頭,“我相信自己這樣一件小事情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她的神情頓時黯然了下去,“算了。隻要他們讓我能夠繼續去那裏上班就是了。”
我差點就問出了一句話來:你究竟需要多少錢?幹嘛非得要去做那件事情?可是,我忍住了沒有說出口來。因為我知道,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後很可能遭來的又是一大堆的麻煩事情。
不過我還是說了一句:“我就送你到這裏吧,前麵就是學校的大門口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把有些事情告訴那位侯總的。聰聰,我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是什麼,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對你說一句話,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尊,不管你遇到了多大的困難,但是自尊依然是你應該堅守的東西。一旦這最後一道防線被你放棄了……我說的不是其它,也不是出賣肉體的事情,而是一個人的自尊,你明白嗎?如果這道防線一旦被你放棄了的話,那你今後想再要去把它撿拾起來就難了。或許,你會因此而墮落下去。聰聰,不是我虛假,也不是我衛道士,我這些話是作為你的老師或者師兄對你的肺腑之言,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這些話。好嗎?”
她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