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和上官琴的接觸中我感覺到了,其實她骨子裏還是非常傳統的。

那麼,她究竟在害怕什麼呢?

當然,這樣的懷疑隻能是在推論那東西就是她所有的情況下。由此我的心裏就忽然有了一個念頭了:假如那東西就是她的,那麼我們回去後我就很可能會在她的住處找到它。

而現在,她卻正在為了加油這樣的一件小事情責怪於我,雖然我覺得很詫異、很奇怪,但是我卻必須給她一個可信的回答。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麼多。不就是幾百塊錢的事情嗎?拿回去在林叔叔的公司裏麵報賬和我自己出有什麼區別?”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也是啊。你這樣一說反倒讓別人懷疑我經常在占公司的便宜呢。笑,你不會也在這樣懷疑我吧?”

我也笑,“幾百塊錢的事情,你上官大助理會看得上眼嗎?”

她不住地“咯咯”地笑,“這倒是。哎呀!我餓了。你快回來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連聲答應,“那你趕快起床啊?我們先去找地方吃飯,然後就可以早些出發回去了。”

當我經過酒店下麵的停車場、看到我們開來的那輛別克商務車的時候,我心裏再次出現了一種害怕,並且差點忍不住就想再去重新給那布袋封口處打一次結,因為我總覺得自己前麵打的那個結不大對勁。但是我克製住了自己,因為我在心裏再一次回憶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實在記不得當時我打開它的時候那個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而且,我心裏還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萬一這時候上官琴忽然下來了怎麼辦?萬一她已經疑心我了,那麼她就很可能馬上就會下來的。而且,說不定她已經下來過了。

我不敢確定這一點。

我克製著自己內心的那種衝動繼續往酒店裏麵走去。而且我竭力地讓自己隻去看了那車的第一眼。因為我擔心她此刻正在前麵某處悄悄地在看著我。

我進入到了酒店的大廳,裝作無意地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隨後我上樓,到了房間的門口處。我開始敲門。

門打開了,她出現在門口處。我看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此刻的她的頭發還有些淩亂,她在看著我笑,“你呀,還真有閑心,竟然獨自一個人去喝茶!”

我心裏依然有些恐懼,不過我在自己的內心裏麵不斷地說服自己:她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心善,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那把槍肯定是別人的。

這樣的自我說服讓我內心的那種恐懼消失了許多,我看她的眼神也變得自然了起來,而且我的內心竟然還忽然有了一種柔情。我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從我內心深處來講是不希望她就是我懷疑的那種人的。或者這是一種自欺欺人、自我麻醉,但是我真的希望是那樣。

我笑著說:“你在睡覺,而且特地吩咐我不要叫醒你。你是知道的,我每天有早起的習慣,到了那時間就會自然醒過來。結果我去吃了早飯後就不知道該去幹什麼了,於是就想到去加油。可是加完油後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正好就看到了一個茶館,所以就進去了。還別說,在那樣的地方體會當地的風土人情還真不錯。”

她看著我笑,“你呀,真不像當醫生的,我倒是覺得你適合去當詩人。”

我笑道:“我會寫詩的啊。你等等,讓我想想……哈哈!想起來了,以前我讀初中的時候我們班上一個同學就寫了一首這樣的詩呢,你聽我給你背誦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師來我家。坐俺的墩兒,喝俺的茶,老師一走媽就打。怎麼樣?”

她大笑,“不行,你不是說你就會寫詩嗎?你自己作一首來聽聽。”